邬辞砚道:“削去谁的仙身?谁堕入轮回?”
判官有些不耐烦,道:“削去月华的仙身,堕入轮回。”
邬辞砚又问道:“当真吗?”
判官道:“当真。”
邬辞砚道:“好。”
月华依旧不为所动,时居则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两个犯人被押下去,众人散了。
慕蓉道:“事情告一段落,有你的威压在,想来不会再有人捣鬼。你们要回妖界皇城吗?”
邬辞砚道:“先不回,我还有事。”
邬辞砚拉着温兰枝,往前走,一刻钟后,两人翻进了一个宫殿,里面的水池泛着热气,深色的池水泛着轻微的红色,旁边还有个放倒的青色瓶子,倾倒出源源不断的水流。
温兰枝伸手探了探,欢喜道:“哇噻!是温泉。”
“嗯。”邬辞砚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你受伤了,跟着走了一趟,也受累了,泡个温泉,好好睡一觉吧。”
她确实很累,累得浑身酸疼,脚底板更是疼得站都站不住,听到可以休息,她撑着最后一点毅力脱了衣裳,双腿伸入温泉,接着整个身体滑进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邬辞砚道:“今天谢谢你,你想要什么谢礼?”
“嗯……”温兰枝认真思索起来,“我想要再跟着你一个月。”
邬辞砚干脆道:“好。”
他掏出白色的瓶子,冲温兰枝招了招手。
温兰枝逆着水流走过去,撩开最后一层遮拦,将白皙光滑的肩膀漏给他,上面鲜红的血痕,像是洁白的布匹被剪刀划开一样,惊心骇目。
邬辞砚毫不避讳地靠近她,给她擦药,两个人的头几乎紧贴在一起。
温兰枝道:“我可以再要一个东西吗?”
邬辞砚随口问道:“什么?”
温兰枝轻轻地、缓缓地,靠过去,绵软的脸颊贴着邬辞砚的鬓发,她往下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没有抗拒,就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去。
她道:“让我靠一下。”
邬辞砚侧过脸,嘴唇划过温兰枝的耳尖,他又立刻正过脑袋来,心中默念好几声“我要当君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小声呸了一口气,当了这么多年妖怪了,突然要当什么君子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把头转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温兰枝的肩膀上,看着那个红色的血痂,轻轻碰一下,肌肤就会颤抖一下。
他什么念头都消了,静静站在那里,温暖流动的泉水从两人身体间的缝隙穿过,没有一个人想要再上前一步,堵住泉水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