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跟了上去。
静斋,侍女都被屏退,只剩父子俩对坐,两张脸加起来都找不出一丝愉悦。
“之前庄夫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笔都拿不好!”
江承佑不敢吱声,握笔的姿势怪异,被说了也不改。他用左手的食指戳了戳右手的掌心,又偷瞄了一眼放在桌面的戒尺。
江珂玉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似恐吓般拿起了戒尺。
“我、我……”江承佑顿时言辞慌乱。
“你什么你。”江珂玉见他畏畏缩缩更来气,“把头抬起来,不要弯腰驼背!”
江承佑立刻昂起脖子,挺起腰杆,但握笔的姿势就是不换。
江珂玉没法,起身走去他身后,亲自上手纠正,手把手地教。
“爹。”江承佑仰头,“我手疼。”
“你才拿了多久的笔。”江珂玉空闲的手揪上儿子的耳朵,“这就喊疼了?”
江承佑撅了撅嘴。
没一会儿,匆忙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很难不引起注意。
父子俩一同看去,只见宋宝媛脚步匆忙到几乎要跑起来,直奔他们而来。
江珂玉疑惑地松开儿子的手,直起了身,“什么事这么着急?”
“承承!”宋宝媛没有理会他,抽掉江承佑手中的笔,摊开他的右手,仔细察看,“还疼不疼?”
江承佑张了张嘴,但没出声,面上有些无措。
江珂玉无奈至极,“不过写个字而已,你不要太惯着他了。”
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宋宝媛感到又痒又窒息,她看向儿子像是委屈的脸,忽而鼻头一酸。
“我们不学了。”她抱起儿子,转身就走。
江珂玉没料到这一出,愣了会儿神,“夫人!”
被叫住的时候,宋宝媛已经走到了门口,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没有立刻回头。
“你平日里惯着他也就罢了。”江珂玉往前走了两步,有些烦恼,“但你总不能事事都顺着他,这样他日后……”
“他说他疼你没听见吗?”宋宝媛倏忽转身,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攥紧了手心。
江珂玉愣了愣,她眼中闪烁的,是眼泪吗?
“可是……”
“别人说的你就信,自己儿子说的就不信!”宋宝媛控制不住地语中带颤,“你总是这样!”
江珂玉不明所以,“我哪有?”
她红着眼睛,好像比在常府那天还要委屈。
“我、我……”江珂玉本就不知从何辩驳,见她如此模样,更是说不出话来。
宋宝媛强忍流泪的冲动,不愿在他面前露出怯懦的姿态,于是转身离开。
江珂玉迟疑良久,还是追出静斋,却被角落里一声弱弱的“爹爹”叫住。
“岁穗?你怎么在这?”
偷偷跟过来的江岁穗蹲在拐角,小小的脸上写满迷茫,“爹爹。”
江珂玉上前将她抱起,江岁穗趴在他肩头,凑在他耳边小声问:“爹爹,娘亲怎么了?”
江珂玉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