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媛别过脸,“原来如此。”
她阔步往回走去,“你没事就好。”
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江珂玉头脑空白,突生要失去重要之物的恐慌,好似害怕般扣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的手心灼热,宋宝媛觉得滚烫,迫不及待地想要抽离。
“没有,你工作繁杂,免不了要和同僚应酬,我知道的。”宋宝媛扯动嘴角,挤出笑容,自然地挣脱他的手心,“喝那么多酒,肯定不好受,你早点休息。”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一夜难眠,宋宝媛躺在床上,被子盖过了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遮住。
好似这样就能找到一丝慰藉。
可耳边是嬷嬷的话,是承承和岁穗的哭声,是外人的议论……好像把她卷入了漩涡。
在家中耳濡目染,宋宝媛自小便对酒的气味敏感。
从前江珂玉在外喝酒无非两个原因,一个交际应酬,一个朋友聚会。应酬场合喝的酒大多是上司选的,次次都不一样。但和朋友聚会喝的酒,一向都是自己偏好,比较单一。
这回,明明就是后者。
他撒谎。
眼泪从眼角无声滑下,咸咸的,却让她知道了苦涩是何滋味。
另一边,江珂玉在浴房待了有半个时辰,出来时却仍觉酒气未散。
左边是去卧房的方向,右边是去书房的方向,他久久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故意不告知,显然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为何,他还是干了这样的蠢事?
他突然不懂自己。
最终还是朝书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宋宝媛睁眼时,眼前一片白茫茫。缓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逐渐清晰。
外面传来岁穗“咯咯”的笑声,像是幻觉,又好像不是。
起床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她在床上干坐了半刻钟后才下榻,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庭院中,父子三人正围着石桌旁,露天吃着早点。
宋宝媛见此景愣了愣,江珂玉身着月白宽袖长袍,瞧起来温润谦和。他正耐心地喂着手舞足蹈的江岁穗,而一旁的江承佑跟被下了降头一样,老老实实在旁自己吃早饭。
“娘!”
江岁穗先看到了她,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高声叫唤。
在江珂玉回头之际,宋宝媛已经从窗口离开。
消失片刻后,从房门走出。
“起来了。”
“嗯。”宋宝媛走过来,摸了摸江承佑的脑袋,“你今日怎么有时间陪他们用早饭。”
“我今日休沐。”江珂玉继续喂着女儿,“明日也是。”
宋宝媛迟钝地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没多睡会儿。”
“到点了就醒了。”
宋宝媛在旁坐下,仔细打量,“承承怎么用左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