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是一亲芳泽,无法彻底拥有,他也愿意。
他的手随即下移,想要去碰裴棠依的衣襟,裴棠依忙侧身避开,“你要做什么?”
方临怀动作未停,“做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男子的力量终归远胜于女子,方临怀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裴棠依的手腕,一手将她的手腕锢在上方,另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别怕,你便把我想作是你的哥哥,唤我一声怀哥哥可好?”
裴棠依红着眼眶,拒绝道:“不,不可能!你快放开我!”
方临怀笑道:“或者你就把我当作裴淮,你与他不是很亲密吗?怎么到我这里装得一副刚烈样子。”
听他提起裴淮,裴棠依的身子颤了颤,剧烈挣扎起来。
方临怀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抗,没反应过来,竟真的被她推倒在地。
掌心被石子磕出了血,方临怀望着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站起身就向裴棠依扑去。
而裴棠依在方临怀倒地时,快速拾起了地上的石块,当他再次朝她袭来时,她举起石块就往方临怀的头上扔去。
方临怀躲闪不及,竟被拳头大小的石块砸中了右眼,瞬间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裴棠依借机向巷外奔去,她不敢回头,更不敢放慢步伐,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不停地向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她无力地倚靠在墙面上,心口猛烈起伏着。
天渐渐暗下去,她不但没有为娘亲寻来大夫,更遭了方临怀的侮辱。
密密麻麻的雨丝从天际飘落,打湿了她的乌发,也落在她的脸颊上,与她流下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铫儿胡同。刚进门,就听到苏芙剧烈的咳嗽声,以及秦念带着哭腔喊着,“吐血了!这可怎么办?”
裴棠依闻声愣在了原地,这时秦念注意到了回来的裴棠依,见她浑身被雨淋湿,忙出来询问她,“身上怎得都湿了,我去给你打盆热水,快祛祛寒气,莫要感冒了!”
裴棠依望着秦念溢满关切的眼神,对她笑了笑,婉拒了她的好意,转身向外走去。
秦念在身后问她道:“你要去哪?”
裴棠依没有理会,细密的雨珠已变为倾盆大雨,她在雨中狂奔着,任由雨水无情拍打着她的脸颊。
今夜的这场雨来得突然,街道上许多小贩没来得及收拾铺子,此刻都在着急避雨。
周千父母亦是,周千今日恰好也在此帮忙,帮老俩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去。
摊前忽然站着一位全身湿透的少女,潮湿的发丝黏在脸颊,让人一时没有认出她是谁来。
周千惊道:“四姑娘,怎么是您?”
他忙撑起把伞打在她的头上,“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裴棠依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飘渺,“我想见哥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周千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倒不是因为不愿,而是裴棠依身世一事,追根求源是他先发现的,也是他告诉了裴淮,只是没想到裴淮会绝然地将这件事抖露出来。
裴棠依见他犹豫,再次请求他道:“求你,帮帮我好吗?我想要见见他。”
周千应允了,让她在此稍候片刻,自己先回家牵匹马车过来。
裴淮今夜并不在裴府,而是在京郊的私宅里,也是裴棠依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宅院。
周千独自禀明裴淮后,将裴棠依带去裴淮的房间,称裴淮正在书房忙着,要过段时间才能过来。
裴棠依在他的房间等着他,内心忐忑不安。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裴淮施予她的最后一个眼神,那眸中没有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