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关键的是,花灯中的灵力流动的方向,与地气是不一致的。
与妖气毫不相关,但正是因为这点,才更显古怪。
他们初来乍到之时,难以辨别此地灵气流动的方向。当时他感觉到灵气朝一个方向汇聚,却无法定位出具体落点。若花灯是搭建迷障的关键,那么按图索骥兴许能找到其中关窍。
可为何是以花灯为媒介?
沈祛机眉心一皱,就听季姰说道:
“若是如此,这地方的浮明节与城中的就是两回事了。”
浮明节。
沈祛机一愣,一种异样违和之感忽地漫上心头。极为寻常,又极其不寻常。
在来之前,他们皆对当地的历史人文,风俗地貌有过粗略了解。朝绯玉对节日最感兴趣,在路上就提过正是孟州庆祝浮明节之时。当时她说,孟州过节包括沐浴熏香、拜神、点河灯、挂花灯、吃素等习俗。
可是此地并未拜神。
槐安庙的破败还历历在目,这里的村民又并非毫无信仰。前者目前还未明朗,但后者……
此地村民深居简出不假,他却也分明见过有村民提灯燃香,去祭拜什么。
若是有妖以灯为引,凭借香火掩盖踪迹呢?
沈祛机面色冷凝,将心中猜想简明地同季姰告知。后者闻言沉默良久,才疑问出声:
“大师兄是怀疑,此地的妖是以灯为媒介,操纵灵气?”
“不错。”
“你先等等。”季姰摆摆手,见沈祛机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只得抬手指了指上方,补充道:“我试试。”
沈祛机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就见上方结了许多梨子,还有些泛青。
季姰伸手掂了掂腰侧的蓄灵玉,伸手一点玉环中心,指尖便散发着银白的光。见四下无人,她将脑中的理论知识过了一下,默念了什么,抬手一指,树上的梨子应声而落。
沈祛机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将人捞到怀里,才避免了季姰被砸的惨状。
季姰也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光想着试试武器了,忘了不应该站树下。”
沈祛机极轻地松了口气,下颌刮过怀中人鬓角,将人放开,淡声道:
“你初次使用,一时不习惯很正常。”
季姰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将掉下的梨子都装进乾坤袋。沈祛机似乎没料到她试验蓄灵玉的方式如此不按常理,再难说些什么。
“咱们眼下是不是得弄清楚,村民祭拜的究竟是什么?”
沈祛机点头。
“但师姐已经试过了,他们好像不太乐意和外来人说话。”季姰说着,眨了眨眼,“要不我们隐匿身形,找户人家瞧一瞧?”
“这样太慢了。”沈祛机摇摇头,“不如直接把他们引出来。”
“引出来?”季姰一时不明,但见他视线落在花灯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大骇,“大师兄你疯啦!不是要谨慎行事吗?你要是把花灯破坏了,真有妖人家不得立刻就察觉了?”
“无需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