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很喜欢那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听见她的名字,就会光速狂跳;我的肺脏很喜欢那个人的气味,闻见了,就会余气量不足(注释2:肺部最大呼气后,肺内残留的气体量);我的肠胃很喜欢那张罪恶的脸,只要她流露淡淡忧伤,就会肠粘连;我的毛细血管很喜欢那见血封喉的声音,每当听见空气中传来那个音频的震动,就会血流过速。
她是心火上炎,是胃肠涨气,是要命的瘟神……
夜晚的风已经是冬天的了,从窗缝里偷偷吹进来,扫着人的皮肤,好像陈醉的声音,罪恶无比。
曲翔把病服外面的大外套裹紧了,慢慢走在通往天台的走廊上。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果然看见了那个遍寻不到的熟悉身影。
这样冷的夜里,居然没穿外套,她就那么单薄地站在风里,手臂搭在天台的栏杆上,直直地看着远处。被风拂动的衣袂时而狂乱抖动,时而轻微飞起。
曲翔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黑漆漆的楼下:“要是跳下去,有两种可能。第一,穿越了;第二,死掉了。”
陈醉轻轻一笑,没有回头:“如果你掉下去,会变成什么?”
“……”曲翔想了一下:“变成肉饼?”
“错!这么古老的笑话你都没听过?”陈醉回过身来,手肘搭在栏杆上,往后一靠,看着他:“变成死处男庸医。”
曲翔气得笑了:“换成你呢?”
“我不会掉下去啊。”
“那为什么我会掉下去?”
陈醉笑容可掬地活动手腕:“因为胖子隆那个长了很小很小弟弟的老大,会把你扔下去。”
“哦……”曲翔干笑两声,退了一步:“他跟你说了?”
“你觉得呢?”陈醉冷笑着抓住他的领子:“他今天一下午都在观察我……小弟弟所在的位置。别说我没有,就是有也给他看没了。处男庸医……”
“你也说过我是〇,咱们两个扯平了。”曲翔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嗯?你手怎么这么凉?”
“不许转移话题。”陈醉说。
“别闹了!”曲翔脱下外套把她裹住,往回推:“快回去躺着!听说你今天做完IRT(注释3:想象回忆治疗)又吐了,还不好好养着!”
“我不记得我吐了……”陈醉被他拉着,拖死狗一般拖回病房。
一进门,曲翔就把她赶回床上,盖被子的时候无意摸到冰凉的小腿:“怎么搞的?你打算得肺炎吗?不想活了?”边骂边用手给她搓小腿:“这么冷,你就穿这么点出去,你是想死吗?”
陈醉只是低着头笑,没有说话。
“笑个屁!真不懂事!”曲翔坐在她对面,按摩小腿上的穴位:“你不睡觉去外面做什么?”
“吹吹风……”陈醉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你不去睡觉来干什么?”
曲翔一愣,随即故作姿态地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吐了,来看看你。”
“我又吐了……”陈醉抓抓鼻子,无精打采地看着曲翔:“我觉得我比孕妇还惨……”
“吐啊吐啊,就习惯了。”曲翔笑着说。
陈醉挑着眼角看他:“我没有小〇同志你这么善于适应。”
“承您照顾了,Top同志。”曲翔嘴上也不示弱。
“你……等着!咱们山水有相逢。”陈醉笑骂。
曲翔看着她笑中微嗔的表情,顿时呆住了。她的头发又有些长了,刚才被风一吹,乱乱地散落在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陈醉看着他失神的凝望,也不自在起来,苦笑道:“你看我干什么?”
“头发……有点乱。”曲翔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额发。
手指和那有点硬有点倔的头发缠绵在一起,生出奇妙的触感来,只是这样抚摸着她的头发,曲翔就觉得心脏里的血液都开锅了。
“嗯?”感到他的手停在头顶,半天没动,陈醉疑惑地抬手摸上来,摸到他的手背:“你这是要给我输真气吗?大侠。”
“不,我这是吸星大法。”曲翔笑着说。
“你是在练葵花宝典么?”陈醉仰头看着他:“自宫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