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玉霜是为带他走,但下迷药太过了。
怜他孤苦,惜他才能,知他突然上位必定多疑,也就忍他猜忌不断……但玉霜不只要自己做主,还要做他的主!
隋和光留在府上还有原因:人心多变,若有一日,玉霜决定彻底成为隋家大少,那最大的阻碍是誰?
出府,生死依附一人,隋和光难以忍受。
其实一开始,他们就不是能互相信任的关系。
是他忘了。
隋和光看得出,鐵路之后,玉霜野心更大。隋和光思考再寻一人,作为自己的盟友,制衡玉霜。
城外,軍营。
司令,您去年让屯的“粮食”……已经都收在仓库里了。”
来人点头哈腰,谄媚无比,隋翊不吃这套,笑不入眼:“这些东西是要送到‘外面’去的,老张,别太贪心。”
外面就是南边。他幹的是走私的生意,借了他爹的人脉。
隋翊那颗心里,有恶意,有算计,有利益,有胆大包天,反正从没有过忠心。
“是!”
隋翊冷不丁说:“小虎八岁了吧?”
“是……您这是?”
隋翊说:“我让人做了孩子的衣服,你拿回去,看合不合适。”
老张爱子,一看,就知道尺寸合适,太合适、也太不合适了……他的儿子,隋翊却这样了解。老张生不出多少感激,不由得打了寒战,决心将油水少抽几成。
他出去时要带上门,隋翊说不用,他还有客人。
一人进来,脚下全无响动,呼吸几不可察。
隋翊连头也没抬:“稀客啊,怎么想到来找我?先说好,不谈‘那边’的生意,我给二哥让的利够多了。”
隋木莘:“是你主动聯系我的。”
隋翊摆完架子,笑盈盈抬头:“哦对,来,请坐——我有事问你,三哥。”叫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隋木莘:“你上回喊三哥,同我打了一架。”
隋翊和颜悦色:“我正是要说这件事。您还记得,我们是为誰才‘交流’起来的吗?”
隋木莘似才恍然。“你要问他什么?”
隋翊:“他是誰?”
“什么……”隋木莘还未扮出疑惑,隋翊很不客气地打断:“你上回装模作样,还是在隋和光跟前。他又不在,有必要?”
“那会儿你回家没几天,就跟咱们那位小娘勾搭上,不合常情吧?”
隋木莘那张温润到无趣的脸变了。
渐渐的,竟流露玩味的笑。可隋翊见过他真面目,明白这善书生皮下,是怎样的厉鬼。
两个聪明人,没必要再装糊涂。
否则两人因南边的“生意”鬥过无数回,几乎断聯,隋木莘今天为什么要上赶着来呢。
隋木莘:“灵魂之说本就是唯心,你觉得他是谁,他就是谁。”
良久,隋翊问:“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
隋木莘想,因为现在照命轨,你该跳出来争小娘,而不是窝在城外,练兵、赚钱。
隋木莘道:“我不说,难道你就猜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