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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凤涅唇角一挑：&ldo;本宫没刘侍卫那么才学，看到这月，只想到两句俗话。&rdo;

刘休明道：&ldo;臣，洗耳恭听。&rdo;

凤涅双眸定定地看着刘休明，轻声念道：&ldo;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do;

寂静之中，这一声格外清晰。而在刘休明听来，却仿佛一道雷，从头劈下来，神色骤然大变，双眸亦看向凤涅面上，四目相对，只觉得她的眸子若秋水般，冷淡里透出几分看穿一切似的讥诮，月色之中，她的面色极白洁，脸颊边儿上，一侧耳畔，缀着一颗不知什么，发出奇异的微光。

&ldo;娘娘……&rdo;他的声音，忽然有几分艰涩。

凤涅却乍然又笑了：&ldo;是了，这帕子是要赏给刘侍卫的。&rdo;

刘休明看向她手中的帕子，却见她细嫩的手指绕着那帕子，缓缓扯开，轻声细语地说：&ldo;谈论了这半天月，啊，对了，刘侍卫的名字里头，也有个月，也真算是跟刘侍卫有缘……&rdo;

刘休明不语，只是盯着看，见她的手指挪到帕子中间，便停了下来。

那帕子本是极单薄的丝绵布料，不知为何，被她略一用力，竟撕开一道口子。

&ldo;娘娘……&rdo;刘休明惊愕之间，还未及反应，却见凤涅双手一撇，生生地竟将那帕子撕开两半。

&ldo;嗤啦&rdo;一声，却更像是一把撕破了这沉黯夜幕，略有些刺耳惊心的声响。

刘休明绝想不到，仓促间上前一步：&ldo;你！&rdo;

&ldo;这边儿有点东西，送不得，&rdo;凤涅却若无其事地，抬手将其中一半帕子拎着递过去：&ldo;至于这个，便送给刘侍卫了。&rdo;

刘休明面上微露气急败坏之色，看向凤涅，她却偏生一脸泰然自若，微笑里夹杂一丝不明冷意，令人心头发毛。

刘休明伸手，将那一半帕子接过来，低头扫一眼，只见这帕子上，顶端的确是绣着一轮月，下面，却有两行清秀小字：huáng昏后，绛霞居。

眸色分明，他重抬头看向凤涅，神qg莫测高深。

而凤涅握着那剩下的半边帕子，似笑非笑地瞥着他，道：&ldo;刘侍卫，可还记得回去的路么？&rdo;

刘休明握着帕子，面上渐渐又浮现刚出现时的那种笑容，行礼道：&ldo;既然如此，臣便告退了。&rdo;

刘休明说走就走，他前脚出了冷宫，子规后脚从冷宫门口匆匆进来，见凤涅无恙，才松了口气，行礼道：&ldo;参见娘娘。&rdo;

凤涅道：&ldo;嬷嬷呢？&rdo;

子规说道：&ldo;康嬷嬷稍后便会回来，娘娘，方才奴婢在门口似看到一道陌生人影离去，不知……&rdo;

凤涅一笑，手指头在残存的那半块帕子上滑过，是那个字：悯。

悯者，心中有qg。

只是这qg，却可以是断肠毒药。

这剩下的半块帕子上，除了此字，再无别的。

凤涅淡淡说道：&ldo;子规，你该认得他罢。&rdo;

子规头垂得更低，犹豫道：&ldo;这……&rdo;

凤涅道：&ldo;自打捡了这块帕子起，你便神qg有异，甚至想将这帕子藏起来不让本宫见到，子规，如今康嬷嬷不在，你是不是该跟本宫说句真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