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注视,青年忽然抬起头来。
文琪对上了一双眼睛。
文琪的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好…好漂亮的眼睛。”
这是她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的念头。
文琪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眼睛太清澈了,像深山雨季后的潭水,倒映着天光云影,瞳孔颜色却是偏浅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天然带着温柔。
此刻,
那个大哥哥,眼中漾开一点笑意,对她轻轻颔首。
文琪慌乱低头,小脸涨得通红。
“亚凡,”
徐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等会儿开拍,你就当是闭眼睡午觉,袋子透气性我们测试过了,完全没问题。
如果真不舒服——”
他语气更缓,“你就用右手在袋子内侧轻轻敲两下,我立刻喊停。”
“嗯,导演,我会努力的!”
文琪用力点头,余光却忍不住又飘向那个戴口罩的陌生人。
他已经重新低下头,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去吧,让化妆老师给你补补妆。”
徐导和颜悦色地指了指她的脸,“把脸画的黄一些,这哪像个死人啊,这么红,天气有这么热吗?”
“有、有一点……”
文琪结巴着,逃也似的跑回化妆车。
待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桥洞转角,徐记周脸上才绽开一个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
他抬手,重重拍了拍身边年轻人的肩膀。
“大顶流!”
他压着嗓子,语气里满是惊喜,“您这可真是突然袭击啊!刚才场务说你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朝这些天可没少念叨你!”
他身边的年轻人,正是顾清。
“徐导,您可别这么叫。”
顾清声音清润,笑着说道:“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朝哥和师师姐,怕打扰大家,才偷偷摸摸的。”
他说着,视线又落回监视器屏幕。
画面定格在邓朝那双死寂的眼睛上,还有刘师师温柔却难掩哀伤的侧影。
心疼,这是最直接的感受。
拍完《琅琊榜》和《微微》后,
他总算能够理解,朝哥为什么会在综艺里变得像个魔童一样,解放天性。
对于邓朝这种体验派。
《烈日灼心》里的辛小丰,《心理罪》里的方木……一个个被命运碾碎的灵魂住进同一个身体里。
若没有另一极端情绪的平衡,人真的会人格分裂,情绪忽冷忽热,得个抑郁症都算是好的了。
顾清前不久就曾经历过梅长苏与肖奈的人格夺舍,时常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缓了好久才调整回来。
“大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