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染着外面冬夜的凛冽寒气,周身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安然立马噤声,畏惧缩缩脖子,活像一只胆小怕事的小鹌鹑。
其实刚才察觉到尹伟对殿下的态度,安然虽然脑袋笨,但猜到镇南王可能和殿下就不对付,心里便愈加害怕起来。
尹伟则兴冲冲汇报起前因后果,自然复述了一遍他想的名字。
常年处于深宫的安然还是懂一点规矩的,哪有下人跟着主子姓的,他又惊又怕,都快急哭了。
偏偏尹伟还在一个劲地说。
安然感觉到镇南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似乎还有点烫人。
他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要哭不哭地往床榻内侧又挪了挪。
小猫?霍越缓缓道:是有点像。
还是一只格外怕人,却
漂亮得令人心软的猫儿。
霍越深幽的眼眸微暗,想到方才处理完塞北事务后,客卿私下的询问:王爷,您要如何安置那位?
事实上,起初霍越自认为是出于怜悯,才将饱受废太子凌虐的弱女子救了出来。
将人带回主帐,也只是因为霍越估摸着对方细皮嫩肉不像过糙日子的,随军的用具陈设不怎讲究,而主帐的东西还算好上一点。
但按理说来,既然人都救出来了,那随便赠予些银两,再把人放到一太平的地界,便可了事。
可霍越如此一想,总是不得劲儿。
以至于当时回复客卿的话,停顿片刻后变成了:镇南王府邸那么空,多住进去一个人也无妨。
更何况是一只跟他姓的小猫。
霍越眉宇肃然,绷紧的唇角却几不可察地上扬,这是个好名字。
尹伟起哄似的附和,而喜提新名的霍小猫呆呆地瞪圆眼眸:!
怎、怎么真的给他改名
但下一秒,胸前衣衫处兀然传来的一阵温热湿意,让安然脸蛋腾一下红透了,小手慌乱地想去遮,无暇再纠结名字的事情。
好在这时帐外的士兵又着急地传报了些什么,霍越瞬间面色不好,周身气息凝重,立即带着尹伟一同出了主帐。
安然咬紧唇瓣,心底偷摸地舒了一口气。
环视一周,能不下床就够得着的,仅仅只有床头的银质鎏金酒壶。
方形的酒壶是空的,拧开的壶盖后口径不小。
好像、像可以把快溢出的奶水挤进去吧
安然羞耻得白皙的后颈浮现惹眼的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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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
军务商讨结束后,尹伟无意中提到小猫脚踝有伤,故而霍越再踏进主帐时,手上拿着处理外伤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