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试试。”
她的声音很轻,“这蚀心散的毒,就藏在他们的兵器上,饮食里,甚至……是他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
萧珏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那份从东宫旧址挖出的密卷,想起了上面关于蚀心散那骇人听闻的记载。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顾晏尘也走了过来,他没有像萧珏那般冲动,只是将一件干燥的披风,轻轻披在了云知夏的肩上。
“山里风大,小心着凉。”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看了一眼被架着的鬼影,又看了一眼云知夏,沉声开口。
“此人干系重大,交由京兆府看管,最为稳妥。”
“不妥。”
慕容熙摇着扇子,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京兆府大牢,人多眼杂,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裴砚之的钉子?万一这人进去没两天就‘意外’暴毙,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他桃花眼一挑,看向云知夏,声音里带了几分蛊惑。
“依我看,不如交给我。”
“我江南商行在蜀中有几处极为隐秘的暗庄,别说裴砚之,就是官府的鹰犬,也休想找到。”
“保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等云姑娘什么时候想审了,随时提人。”
又来了。
云知夏只觉得头疼。
这三个男人,仿佛把她当成了一块唐僧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谁都想把她和她手里的筹码,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三位的好意,知夏心领了。”
她轻轻挣开萧珏的手,又将顾晏尘披上的披风拢了拢,对着三人,微微福身。
“只是,这人,我谁都不会交。”
她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他是我拿下的,自然由我处置。”
“我要亲自审他。”
“你们……”
萧珏刚要发作,一直躲在云知夏身后的云小暖,忽然探出个小脑袋。
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瓷瓶,正是云知夏之前给她的解毒丸。
小姑娘走到鬼影面前,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开口。
“叔叔,你是不是心里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