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肆意妄为的行径让她有些紧张,她偏过头去,呵斥道:“放开!”
“我问,你还喜不喜欢我!”
他骤然抬高音量,她微怔了下,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不喜欢,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我们有及笄之约,”他牢牢扣住她的手臂,“年底过了生辰,你嫁给我。”
“童言无忌罢了,也要当真吗?”她嗔怒道,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向她空无一物的手腕,“你送的铃铛,早已经被我摔了,我们从未有过瓜葛。”
他缓缓放开她。
他作为侥幸逃出来的一缕孤魂,活在这世上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替父报仇,一是与她喜结连理。
她间接掐断了他的第一条生路,眼下,又一口断绝了他的另一条生路。
活该。
时至今日,他给自己留下的评判只余这短短两字。
他曾经为了这冤案不断地伤害她,而她,最终也用这冤案,重重地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或许在那场大火烧起来之后,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意,就应当断掉了。
万念俱灰。
他慢慢转身,走了几步,选了个空旷的地方。
——随后,他从腰间拔出剑,手上一用力,竟狠狠地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公子!”
“裴渊!”
鲜血喷薄而出,甩在牢房的墙上,好似点点梅花开放,就如同他身上始终拥有着的、被她所喜欢的,冷梅香。
耳畔似乎有人在喊他,但他已听不分明,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50章噩梦
他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他又一次站在了那朱红色的宫墙下。
那日他本是匆匆而过,奈何被人丢了满头的杏花瓣,不得不抬头去看那罪魁祸首。
抬眼间,他瞧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坐在琉璃瓦上,手里拿着一把被她薅秃了的花枝,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彼时他刚刚随父亲从边境回来,见状有些不悦:“你是何人,竟这般大胆?”
她好像并不怕生,用稚嫩的嗓音答道:“我叫江禾,你又是谁呀?”
他怔了片刻,俯身下拜:“见过公主殿下,臣不知殿下已经……长这么大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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