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红鸢心中一惊,忙搁下茶壶单膝跪地,低头道:“公子恕罪。”
裴渊轻晃茶杯,任滚烫的茶在杯中转了几转,方开口道:“这件事陛下在查,太子在查,我也想凑个热闹。”
红鸢犹疑片刻,如实道:“恕属下直言,公子因祸得福,在陛下面前求了恩宠,进京短短几月便荣升大理寺少卿,此时似乎不应再对这事耿耿于怀,以免露出端倪。”
“这不是我不理会,便可以相安无事的。”裴渊挑眉道,“都有人找上门了,自然是要应对的。”
“是。”红鸢低声应着,又忽然斗胆道,“公子此番借力上位……是当真不在乎江禾殿下的感受了吗?”
裴渊眉目间含了些霜,凉凉开口:“近些时日我管教得少,你倒是越发多嘴了。”
“属下僭越……只是觉得殿下本该是……”
“她本来也不该嫁给我的。”
“谁要嫁给先生呀?”江禾甜嫩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眼前,“是我吗?”
“见过公主殿下。”裴渊起身便拜,“殿下刚回来,不多陪陪皇后娘娘?”
“我说要探望一下我的救命恩人,母后便放我出来了。”江禾抬袖遮住亮眼的日光,环视整座府邸,“很好看,很适合先生。”
“是陛下盛宠。”
裴渊轻声回道,任由她四处跑动,浅碧色烟纱长裙拂起阵阵花香,分外夺目。
“对了。”江禾转身道,“先生今后不在国子监任职了?”
“是。”
“但是还教我?”
“……是。”
“那先生是我一个人的先生了?”江禾笑得明媚,伸手便去拉他的衣袖,“是不是嘛?”
裴渊掩了眉间的无可奈何,轻轻拍掉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殿下有何高兴之处?臣今后有的是精力,挑你课业中的毛病。”
“我本来就是准备和先生好好学的。”江禾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抱怨道,“我一定要摆脱那个讨厌的……齐明,是叫这个吧。”
“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晓了金岭之事,还要你嫁过去么?”
“他们不知道,我没有说,也没有让路将军说,金岭那边更不可能自找麻烦了。”提及此事,原本还有些闹腾的江禾忽然安静下来,“说了有什么用呢?”
“金岭狼子野心,小殿下还未嫁去便遭受如此羞辱,臣以为理应禀报的。”
江禾摇了摇头,发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作响:“无非是发些火,降些罪,联姻的结果不可能改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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