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通红。
“铁柱!我爹……我爹他……”
二狗子见我出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抓住我的胳膊,手抖得厉害。
“慢点说!四叔咋了?在哪儿呢?”
我反手抓住他,稳住他。
二狗子喘着粗气:
“在村卫生所,张大夫那儿。早上我爹去南坡拾掇地,回来路上,就在河沟子那边,不知道让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给堵了。”
“用麻袋套了头,一顿狠揍。腿……腿好像折了,脑袋上也开了瓢,流了好多血。是放羊的老李头看见,给背到卫生所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
河沟子那边,僻静,平时没啥人走。
套麻袋打闷棍,这是下黑手。
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李老四去的!
为什么?
李老四能得罪谁?
他最大的“得罪”,不就是前段时间,给我透过风。
提醒我注意胡富贵吗?
胡富贵!
肯定是他!
这个老东西!
他不敢直接动我,就先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拿李老四开刀,杀鸡儆猴。
这是在警告我。
也是在告诉全村。
谁帮我,谁就是这下场!
我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窜上来,烧得心口发疼。
这手段,太毒了!
李老四都多大年纪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更何况,当年在村后小河边,跟李老四媳妇偷情的,不就是他胡富贵吗?
他现在动手打人,心里就一点不亏?
“走,去卫生所。”
我松开二狗子,转身又对娘喊了一声:
“娘,我去看看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