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再能装,再能跟胡富贵斗。
好像也斗不过,这天生的血缘关系。
我慢慢蹲下去,捡起地上的斧头。
继续一下一下地劈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斧头落下去的声音,又沉又闷。
林燕看着我这样,哭得更凶了。
娘长长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回了灶房。
粥糊了。
焦味飘出来,弥漫在院子里,像极了我们现在的心情。
一下午,家里死气沉沉的。
林燕把自己关在屋里,没出来。
娘在灶房默默收拾。
我就在院里劈柴。
把所有的木头,都劈成了细细的小柴火,堆得老高。
没人说话。
只有斧头声,和偶尔屋里传出的孩子哭声。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敲得很响,带着点官威。
我心里一紧,警惕起来。
娘从灶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村长胡富贵。
他背着手,板着脸,身后还跟着两个村里的干部。
“铁柱他娘,听说白天有人来闹事了?”
胡富贵声音挺大。
像是故意说给周围,可能还在偷听的人听的。
“咋回事啊?啥人敢跑我们张家沟来撒野?”
娘愣了一下。
没想到村长会为这事上门,一时不知道咋说。
我赶紧丢下斧头,跑过去。
拉着胡富贵的袖子,像告状的小孩:
“村长……坏人……抢燕子……打俺……”
胡富贵低头看着我,竟然义正词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