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水珠子,站起身。
“铁柱哥,我……我老往你家跑,你是不是挺烦的?”
她忽然开口。
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点。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出来。
一时语塞,抬头看她。
她脸上还是挂着点笑。
然而眼神里,有一丝紧张。
我赶紧否认:
“没……没有。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她像是松了口气,语气轻快起来。
“我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来跟大娘说说话,挺好的。再说,我觉得你这人实在,不像有些人,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这话把我噎住了。
我一个穷得叮当响,还被人叫过傻子的光棍。
有啥实在不实在的。
我没接话,气氛有点尴尬。
正好娘端着兑好的温麸皮水过来,打破了沉默。
马小茹又跟娘,叮嘱了几句晚上要注意的事。
然后就说要回去了。
娘千恩万谢地把她送到门口,又让我送送。
我只好跟着她,走到院门外。
她推起自行车,对我说:
“铁柱哥,那我走了。晚上猪要是有啥情况,你让春霞姐捎个信给我也成。”
“哎,知道了。”
我点点头。
她骑上自行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我笑了笑。
这才用力蹬着车子走了。
我瞧着她背影,消失在村路拐角。
心里开始不平静了。
这姑娘,也太直了。
让我有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