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难得惊讶。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宋挽初嫣然一笑,“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一句也没用上。
长公主不仁,连最忠诚的芳姑姑,都要背叛她了。”
她把长公主强迫芳姑姑给梁屿川做妾的事情,告诉梁屿舟。
梁屿舟的目光冷遂了几分,“自作孽,不可活。
芳姑姑无欲无求,她服侍过太后,人品贵重,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已的人格尊严。
长公主作践她,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长公主知道自已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吗?
宋挽初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
“太子身边,果然卧虎藏龙。”
“你说的是茜儿?”
“就是她,瞧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比那些老油条还会察言观色,只说了两句话,却没有一句是废话。
芳姑姑在静禅寺见到我,没有一点惊讶,想来也是茜儿提早告诉了她。
咱们原本潜入长公主府的计划,茜儿应该还不知道,但她却在芳姑姑受辱的第一时间,告诉她咱们今日也来静禅寺,没有得到指示,应变能力竟也这么强。
如果没有她,今日和芳姑姑见面交谈,也不会这么顺利。”
宋挽初感慨,“也须得这样的人,才能在长公主毒辣的眼底下,安然无恙地当细作。”
梁屿舟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这个茜儿,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她叫姜茜语,父亲曾是工部的七品营缮郎,官不大,却也才华横溢。”
“是位官家小姐,那怎么情愿在长公主当卧底丫头?”
京城七品官家的女儿,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至于沦落到当丫头。
“他父亲曾奉命监督长公主府的修缮,给皇上上了一封奏折,说长公主府的地砖都是黄金打造,太过奢靡,恐民间议论。
长公主恼了,指使当时还是工部尚书的俞敬年打压姜父,姜父抑郁不平,转而向太子靠拢,在太子的支持下,揭露俞敬年贪污修河堤款,俞敬年这才被贬。
太子为了保护姜父,把他调出京城,出任地方官。
姜茜语想为父亲谋一个好前程,向太子自荐,要给太子当眼线。
太子欣赏她的机灵聪慧,先把她送进宫,再由大内总管拨入长公主府。
长公主高傲自大,大约是没想过要查一个不起眼宫女的底细。
姜茜语又善于藏拙,当了四年的细作,长公主府的多半消息,都是她递出来的,长公主至今也没有怀疑。”
宋挽初细细地回想茜儿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