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也不希望在交易结束前,发生什么令双方遗憾的事。”
温暖的灯光照在那张冷峻的年轻脸孔上,半掩的双眸底下,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浮动,若有似无。
伤害她?白瑞许把这位白家最后的天才藏得如此隐密,谁伤得了她。
十年……如此漫长的岁月,能有什么事是恒久不变的吗?
她讨厌雾茫茫的英国,厌恶屋子内永远萦绕不散的金属气味。
白雪换上丝质黑色睡袍,今晚不睡小木屋,她选择窝在睡了将近二十年的小房间。
那扇木头窗户是她对这间房最怀念的地方,那年说要把野莓丛除掉,可最后还是作罢,现在是初夏,绿藤攀沿缠绕了窗架,还能听见虫鸣。
白雪就靠在窗台上,黑伯爵躺在她床上呼呼大睡。
“威廉说得对,你的确是只好吃懒做的大肥猫。”她不满的咕哝,这只没义气的猫在傍晚时分的背叛行为她可还记忆犹新呢。
对了,项圈还没讨回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冷不防地,一声微带嘲弄的问话在房内响起,就像是谁在施魔法般,让人心生惊恐。
“你──”白雪吓得缩了下肩,背向后撞上玻璃窗,目光怔愣地瞪向门口。
怎么可能?她明明就上了锁。
凯尔扬起一眉,“这间房的密码锁该换了,十年前的设计,早在九年前我就能破解。”
“臭屁的小鬼头。”她低声冷哼,难掩心底的震撼,只能强作镇定的朝他伸出手,“快把黑伯爵的项圈还来。”
俊挺的脸孔面无表情,静静凝视她苍白的脸蛋和一身黑的睡袍,唇边藏有抹淡笑,很浅。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凯尔冷漠的出声,带点下令的霸气口吻。
“你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白家,是我的地盘,你不过是个──”
“外来客。”他莞尔一笑,神色跩得让人抓狂,却又俊得让人想放声尖叫。
白雪愤恼的拚命瞪着他,要不是她痛恨金属气味,还真想拿出床底下那把防身的狙击枪射他。
“凯尔先生,如果你还想如期拿到订制的枪,最好别再惹我。”她努力克制地用相当理性的语调说。
凯尔装扮同样一身黑,彷佛与暗夜完美融合,双臂轻环着胸,凝睇了她半晌,接着在白雪大眼瞪视下,以冷傲的高姿态登堂入室,笔直走向愣靠在窗前的人儿。
“我没有邀请你进来。”她错愕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充满压迫感的挺拔身躯朝自己靠近,那张俊美的脸蛋也越发清晰。
“不,你有。”凯尔难得露出微笑,脚下靴子顶住白雪那双绣有小黑猫的绒毛拖鞋,那画面显得有些好笑。
白雪垂眸觑了眼,很想把脚往后缩,又怕被对方认为她在害怕。
可恶!这个臭小子到底想怎么样?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抬眼望着他,“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邀请你了?”
凯尔但笑不语,蓦地微弯腰,倾身凑近她的鼻尖,顿时,两双黑瞳“针锋相对”着。
距离近到白雪都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的金属气味,跟狄海涅那种若隐若现相差颇大,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更浓重,彷佛成日与枪械同枕共眠,可见他疑心有多么重……等等,他的眼珠为什么能黑得如此透彻?
白雪闪了下神,迷失在那双清澈俊目中──去他的!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这些做什么?
“你──”
“有的时候,邀请并非需要亲耳所闻才算数。”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