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淡然自若的人,难得一见的无措。
欢喜没有抬头,闷头哭,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一声声几乎把随安的心撕碎。
随安弯腰,把欢喜抱起来。
欢喜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可哭得脱力,只得被抱着。
随安的身体不太好了,把人抱起来的时候,手臂绷紧,脖颈下的皮肤青筋隐现。
呼吸都变得沉重,热气喷洒在欢喜耳畔。
眼前倏地出现一双手,随安抬眸。
是黎声。
刚刚说着要欢喜忘记,要欢喜遇到更好的,说的轻松自在的一个人,在别人想伸手帮忙时,眼里的占有欲几乎化为实质,如冰刃,恨不得把黎声触碰到欢喜后背的手指切断。
那双手在随安冷漠的眼神下渐渐收回,黎声抿唇,苦笑一声。
她转身拉开门,走了。
病房里,随安把欢喜抱到床上,无论随安怎么哄,就是不愿意抬头。
她的声音呜咽,泪如潮水,啪嗒啪嗒地掉掉落,很快晕湿了床单。
宝宝,别哭。随安单腿跪在地上,她靠近些,温柔地劝。
欢喜却猛地推开随安的手,她的眼睛肿的厉害,显然这几天都有哭过。
眼圈红着,她咬唇,眼里水光闪动。
你
欢喜一说话,泪就掉下来,嗓音发哑。
骗子。
对不起。随安张了张口,她垂眸,认错。
你,你凭什么欢喜哽咽着,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
欢喜深呼吸一口气,她咬唇,泪水噙在眼眶。
随安。
随安不敢抬头,心都在发颤。
我讨厌你。
讨厌你口中的,为我着想。
你不是对我腻了吗?
随安哑然,张了张口,她下意识地摇头。
不,不是。
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