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颖呵呵一笑:“你们想要通吃,以后就没有人跟你们做生意了,难道你们就在村里跟自己玩?大家有钱赚才是长久之道。”
那人默然好一会儿,说:“我真好奇,叶家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的。”
“那我是比较优秀的,你是不是想请我做你女儿的师父?这次我轻敌了,这个跟头我也得认,所以我束脩可以收便宜点,一千两一年。”
那人一脸怀疑:“你能教什么?爱钱如命还是无赖流氓?”
书颖微微讶异,忽又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来:“兄弟,要说我与你也是初相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那人才笑得有几分真心,说:“你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书颖支着颔:“那必须的。你以为在社会上很好混呐,我不爱财如命就要吃嗟来之食,我不无赖流氓就要被流氓无赖所欺。”
那人想了好一会儿:“你就不担心将来……”
书颖摆了摆手:“我武功好、家世过得去、手里又有钱,有的是良家男子想入赘。”
那人沉吟半晌才说:“我将来要是有女儿了,可以让她跟你学,但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书颖嗯哼一声,静待下文,他又道:“正阳道人是扶摇真人的一名弟子,扶摇真人也正是在下祖师。如今江湖传言‘柳叶派’的叶二娘是武林年轻一代当中的第一人。”
书颖不禁一怔,暗想:扶摇真人就是扶摇子,既陈抟。此人生于唐代,相传精于易术、相术、丹术,但是这个大周也不是正史上的宋朝,可一样有许多他的传说。
书颖怀疑:“我派师祖是一位游方道士,我也没有听我师父说师祖师从陈抟,你不会骗我吧?”
那人反问:“你在我手中,我有必要骗你吗?”
书颖想了想:“那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江湖上说的是‘年轻一代’中我是第一人,你也不年轻呀。”
他的白净的脸颊胀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觉他身上似有无形的罡气迸出,眼前的桌子突然塌了下来,还没有吃完的酒菜洒一地。
书颖一手拿着一盘鱼,一手端着酒壶,叹道:“大哥,草率了不是?你不是还没有吃饭吗?只剩下一盘鱼和半壶酒,要不我让给你?”
那人如狼一样盯着她:“我才二十三岁,你再敢说我老,我就杀了你。”
书颖一脸无辜:“我没有说你老。其实我三哥的武功比我还厉害,但是他为人低调,你还是找他斗吧。你跟我一个女孩子比会被笑话的。”
那人怀疑地看着她:“你不是只有两个哥哥吗?”
“我义兄,裴三郎。”
那人起身到了门前,负着手道:“裴……原来是平西侯家的。我听说你不但会武艺,琴棋书画也样样都有造诣,还给神龙帮帮主治过病。我还没有见谁在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些的,所以想见识一下。”
书颖捧着那盘鱼,蹲下身想捡地上的筷子,那人没有听她回答转过身见此状惊道:“你干什么?”
书颖一脸无辜清纯:“捡筷子呀,没有筷子怎么吃鱼?”
“我在跟你说话。”
“你说呀,跟我吃鱼也不冲突。”书颖捡了筷子,捧着那盘鲤鱼和酒壶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在几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书颖拿手帕撸着筷子,将之拭干净,正要下筷,那人忽而抓住她的手腕:“已然脏了,不能吃了。”
书颖叹了口气,抬起头“真诚”地说:“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求财,我写信给我爹让他来交赎金;你要是想踩着我‘柳叶派’扬名,那我给你约我师父华山论剑;你要是求色呢,你跟我去扬州,我找扬州十大名妓轮翻服侍你,不用你出钱;你要是喜欢我呢,我带你回京纳你为侧夫。你不要跟我绕圈子,我是个粗人,我没有耐性的。”
简直想掀桌了,那人寒眸如冰:“我想你最需要的是学一学女德。”
书颖眼睛一亮:“你是想我拜你为女德老师?”
那人深呼吸平定情绪:“叶二娘,你再这样,就永远别想我给你拔除身上的六道异种真气。那你一身武功都别想恢复。”
书颖这才倚在靠背上,轻叹:“好,你赢了,你按你的剧本演吧。”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要是琴、棋、书、画和武功都赢了我,我就放你走。”
书颖终于听到一句有用的话,只不过不太认同:“琴、棋、书、画除了玩,没有什么实用,我们不如比数钱算账怎么样?”
那人不答负手离去,到了门口顿步,道:“叶二娘,你再敢调皮,我就永远不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