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祁洛微微低头,拂过他憔悴面容,“朕会让一行暗卫护送你离开皇宫,顺便让元澄跟在身边保护你。”
楚容道:“你不打算让我离开祁国?”
祁洛道:“你当然不能离开,朕还需要你。”说罢,他将一封密诏塞给楚容,还有另一半调兵的虎符,“带着它们,先离开。”
“你这是……”楚容忍不住打开密诏看了一眼,惊慌道,“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一人对付楚鸾,朱令章显然是向着楚鸾的,你孤身对抗他们,很是凶险!”
祁洛道:“危难时刻,你可带着密诏去找薛将军,但千万不能随意透露自己行踪。朕要将楚鸾和影杀门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阿洛……”楚容紧紧抱住他,难以言喻的不安挥之不去,祁洛亦是抱紧了他,在漆黑幽暗的冷宫,舔舐伤口。
楚容累的靠在他肩膀睡着了,祁洛就这么陪了他一整夜,天不亮,便备好马车将他送走,楚容探出脑袋与他相望,险些落泪,话堵在喉咙就是说不出口。
他将祁洛交给他的一半虎符和密诏贴身藏着,时时刻刻警惕,除了他,谁都不知道,就连元澄也不知,这关乎祁洛的安危,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马车很快行驶出皇宫,元澄带着他来到一处清幽偏僻的山间小屋,四周都是保护他的暗卫。
……
三日后,静王府灵柩入帝陵的日子。
楚容辗转难眠,坐在院中发呆,这些日子他消瘦许多,茶饭不思,偶尔在夜里毒性会发作,痛得他眼前出现幻觉,仿佛身处梦境。
越来越频繁的毒发,意味着楚丝音不能再等,她和自己同样承受着毒性折磨,他想去静王府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元澄,我能不能……”
“不能,陛下吩咐你现在哪也不能去。”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眼,我保证不添乱,就远远看一眼静王的灵柩。”楚容满脸恳求,眼巴巴的盯着元澄,“求你了。”
元澄不说话,别过身默认拒绝。
楚容知道他在给元澄添麻烦,也不好一直为难他,毕竟他也是按照祁洛的吩咐在做事,自己强人所难是不对的,于是又坐在院中发呆。
日头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楚容勉强喝了些清粥,准备回屋子里歇息,外面被看守的滴水不漏,他就算想偷偷溜出去都不行。
元澄在门外敲了敲,询问:“我能进来吗?”
楚容道:“请进。”
元澄给他送来热茶,看到他正在提笔书信,说道:“写完了吗?”
楚容道:“写完了,有事吗?”
元澄道:“你不是很想看一眼静王府吗?我这会带你去,正好赶得上灵柩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