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祁洛拍桌说道,“唯有你,是朕认定的知己,毕竟你自小便在东宫陪着朕,从太子陪读,到君臣知己,唯有你能替朕排忧解困。”
“是啊,唯有我一直陪在陛下身边。”不离不弃,苏清桐露出满足的笑意,并未将站在远处等候的男宠放在眼里,这世间,除了已经死去的废王楚容,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走入陛下内心。
还好楚容已经死了,苏清桐自顾自饮下一杯酒,痛快极了,从前在东宫时,他就看出陛下对楚容的依赖,那份依赖并非因为楚容是摄政王,而是一种感情,谁都不可取代的感情。
约摸坐了小半个时辰,天色昏暗起来。
祁洛派人将苏清桐送回藏书阁,自己则坐上御撵头也不回的前往寝宫,只有楚容一人被遗忘在原地,没有人在乎他。
御撵先行离去,苏清桐的轿子则停在不远处,他徒步走向楚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着最冰冷的话:“何必做无谓的等待,你看这花开的多美,可是折下来不过片刻,就会死去。”
楚容却道:“今朝死去,他日再开。”
苏清桐道:“果然很有趣啊,难怪陛下会新鲜许久。”
楚容道:“在你眼里,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不如咱们打个赌,就赌陛下会亲自来寻我,你留下一人在远处候着,今夜,我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自信多久。”苏清桐眼中透出震惊,难以置信他竟然跟一个低贱的奴在打赌,简直可笑。
楚容道:“那便请苏大人回藏书阁等候消息吧。”
苏清桐坐上轿撵,眉眼俯视道:“哼,你最好能一直在此处等着。”
楚容道:“在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会等到底,相信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决出胜负,到时候还请苏大人莫要再耍小聪明。”
苏清桐负气离开,从未正眼看过楚容,只留下一个随从远远站在不显眼的地方观察,旁人不留意,定会以为是宫中当差的。
寂静夜色里,夹杂着花香的微风吹拂脸庞,月朗星稀,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偶尔会有几声蛐蛐在叫,飞虫围绕宫灯扑火。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岁月匆匆如流水。
楚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赌,许是因为看不惯苏清桐对自己敌意般的轻蔑,又或者一时间被他的话激恼,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他对祁洛的感情。
“我真的……对祁洛有感情吗?”楚容扪心自问,开始发慌。
若祁洛来寻他,便足矣证明祁洛对他的用心,而他呢?让一个皇帝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是他不敢想的事。可是过往种种都足以证明祁洛是喜欢他,在乎他的,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感情,太过疯狂。
若有一天,他的身份在也瞒不住,该会是怎样的情形。
明月当头照,忧愁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