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轻晒,
“朕的爱妃顽皮,喜欢时不时扮作小宫女。”
他狭长的丹凤眼上下扫视了耶律念齐一遍,笑意更甚,
“百胜将军没有妻室可能无法体会,这个在中原,是一种情趣。”
“……”
耶律念齐呼吸急促了起来,紧抿着唇,面色已然难看到极点。
顾衍视线落回他面上,犹自问着:
“百胜将军曾经所说的心爱之人,难道便是朕的爱妃么?”
耶律念齐心中钝痛到难以呼吸,但仍用尽力气强撑着一丝理智。
自己苦苦追寻无果的娜娜,难道真的嫁给这个中原皇帝了么?
‘你走罢,我不跟你走。’
‘你别管我了。’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呵,
原来是真的。
原来她竟真的丝毫都不喜欢他。
耶律念齐垂下头,鼻腔抑制不住地酸涩了起来,几欲失态。
他撇过头去,
“不是。”
既是他的一厢情愿,便不要给她带去任何困扰罢。
这是他能够留给沙琳娜的,最后的温柔了。
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也顾不得什么两国邦交和礼仪了,转身阔步往外走去,大步跨出了顾衍的寝殿。
待到耶律念齐高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顾衍唇畔的笑意消失殆尽,汹涌怒意几乎将他噬灭,他暴喝一声,
“来人!”
“陛下!”
管事太监扑跪了进来,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不知顾衍为何如此盛怒。
“沙琳娜呢,即刻将她带过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管事太监连滚带爬地踉跄去了。
顾衍转身于坐榻上坐了,心绪翻涌,捉起小几上的茶盏狠狠摔落在地。
莹白幼薄的瓷盏跌落在长绒地毯上,却仍因力道之大,碎裂成了几瓣儿,氤氲茶水洒了一地,清亮的茶汤湮进了华丽的地毯里,污了颜色,狼狈极了。
顾衍以肘撑着小几,垂首捏着胀痛的眉心,他万没想到那个被他抛之脑后的沙琳娜竟如此不安分,仗着美貌,引来这许多狂蜂浪蝶。
他后悔了,他不该放任她去做什么粗使宫女,他就应该建上一座牢笼将她关在里边。
将她关在那不见天日的暗处,让她这辈子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只能对着他说话,只能对着他笑,只能对着他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