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年第一次下山,阿吀吃的就是客栈里厨子做的吃食。
阿吀吃惯了银杏手艺,看着面前四菜一汤发呆,并不动筷。
银杏劝她:“姑娘,好歹吃点呢?公子那处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桑甜点点头附和:“别等顾涯回来的时候,姐姐你饿瘦了一圈。”
银杏有点无奈地侧了头看向桑甜:“你说得也太离谱了些,怎么可能没两顿就瘦了。”
她心里腹诽都是你们给惯的,惯得阿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惯得她乞丐出身都能这么挑剔。
毕竟是小镇,大部分百姓还是朴素得很。
那客栈老板娘见三个姑娘不怎么动筷,又瞧着她们三个着实貌美,心里喜欢,就又自己下厨做了两道菜送了过来。
老板娘还有些不好意思,在围裙上擦着手道:“若是吃不惯我家厨子做的,尝尝我的手艺看看,这两道菜不收你们钱。”
银杏和桑甜是连连道谢。
搞得阿吀脸一臊,她最怕不认识的人对她好,立马端起了碗筷吃了菜。
桑甜等老板娘下去之后,忍着笑给阿吀碗里夹菜:“姐姐,你就是窝里横。”
银杏缄默,微微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托这个老板娘福气,最起码顾涯不在这两天阿吀有好好吃了东西。
腊月二十夜里,顾涯现了身,揣着二百两银票才敢进了阿吀住的屋子。
一进去,见人正裹着披风披散着头发靠在太师椅上仰着脑袋,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
明明听见了自己动静,却连头都不转,顾涯上前,走到其背后,低头去看她。
阿吀眨了眨眼,看着眼中倒着的脸。
顾涯低头亲了亲她额角,笑道:“想什么呢?可是想着银子?”说着抬手在其面前晃了晃银票。
“我在想我喜欢你哪,既然喜欢你,为什么又在你面前脾气最坏,我好像对别人并不会如此。”
听得顾涯挑了眉:“你对别人明明是更差。”
好像也是,她情绪起伏太大,发病时候更是暴燥。
阿吀直起身子,侧了身子面对顾涯,又说:“你呢?”
“我什么。”顾涯抱起阿吀,换成他坐椅子上,阿吀坐他腿上,他微微仰头道:“你想问我欢喜你何处吗?”
阿吀点点头。
“不知道。”
阿吀眼皮一下就垂了下来,可她下一息又怒着眼睛抬手去捏顾涯的脸:“我不管你欢喜什么,欢喜不欢喜,往后你要是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心思敢飘一回,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我。”
连威胁都威胁得没什么气势。
顾涯逗她:“江湖上也有不少痴情女子薄情郎的事儿,别人都是恨不得杀了薄情男子,亦或是毒哑,废了武功,再或者是针对了女子,或打或杀。”
他伸手握了阿吀手腕,好让自己的脸歇歇,又笑她:“怎么换到你这里,只是不见我?”
“那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