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涯唔了一声,确定这两人行止无武功在身,便坐到对面抬手给苏家婶子倒了杯热茶。
苏家婶子将篮子上红布揭开,朝着顾涯推了过去:“这是四十个鸡蛋还有两条我们家自做的糕点,拿去吃。”
顾涯不擅长应付这些,好在这时桑甜从屋里出来,等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后,从屋子里拿出来两个瓷瓶道:“婶婶这个你拿去,养颜的!”
苏家婶子一时没接,继而说了别的:“我瞧你们都年轻,可是都成了家?”
桑甜摇头,顾涯望着杯中茶水,竟没言语。
阿吀躲在房门后面儿,耳朵连着整个身子都快贴到房门上了。之前顾涯逢人就说什么内子发妻她不爱听,这回他不说了她心里又是不痛快。
嘴巴长脸上干嘛的?不会说有女朋友吗?
苏家婶子拿了那瓷瓶,也不好久坐,知晓这一屋子都是同门师兄弟来云城讨生活心里就有数了。她起身到厨房里头拉着同林雀越说越亲热的蒋家婶子就要走。
两人到门口,迎面就碰上回来的竹叶,那一身九格司官服在身,苏家婶子眼睛瞪地一亮。
虽说这顾涯长得好,但也比不上有官职在身的。
这下又不走了,坐在院子里又是扯了半天知晓竹叶也是个没成家的,这才满意离去。
人一踏出院子,阿吀砰的一声开了门。
她嘴巴撅着能吊油壶,扭着身子蹭蹭走到院门钱,将两层门闩都给扣上了。再转身一边往厨房走还一边道:“以后不许随便开门让生人进来,多事之秋还要扯什么街坊邻居吗?小心到时候拿着人威胁再多事。”
理的确是这个理,可架不住人热情啊。
三月十六上午阿吀在院子里砸柴火呢,苏家婶子带着她女儿苏凛冬就来敲了门。
阿吀手里木柴一丢就要往屋里躲。
竹叶在旁是终于逮到机会让她不痛快,脚快手快地上前开了门,将人请了进来。
因此,阿吀同苏凛冬就这么打了个照面儿。前者一身玉色衣裙,后者也是一身玉色衣裙,虽说样式花样刺绣完全不同,但终归有些尴尬。
阿吀最烦有人同她穿得一样,抬着下巴斜睨着苏凛冬一眼就别着一股傲劲儿侧过了头。
苏凛冬是打理铺子久了,身上有股不容人冒犯的气势,见状切了一声,自到石桌处坐了下来。
阿吀转身要回屋,心里骂个没完没了。别以为她不晓得这邻居打得什么主意,就是想要说亲。这屋子里统共就两男人,赶着这么早来挑吗?真不害臊!
阿吀关门之前道了句:“竹叶大人,今儿麻烦你去御雷山庄书房,将那些字画给我带回来。”
你手脚不是麻利嘛,我跑死你!
阿吀瞪着隔壁开了门的顾涯,瞧他一身儿天水碧窄袖衣裳,心里就生了委屈。
果真是腻了!见着新鲜的眼巴巴就要自己去当交际花!
她这回关门关得响亮,任谁都能瞧出她不痛快。
昨儿没见过阿吀的苏家婶子,犹豫着来了句:“这位姑娘莫不是什么官家小姐?竟能使唤得了竹叶大人?”
门边儿的竹叶老早溜走了,顾涯则在院子里给她二人倒茶,他嘴角还有一抹笑意,语气玩味道:“内子脾气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