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少年依然白日做梦,脸上过于乐观,毫无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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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官府打算招安海盗,这种小道消息已经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巧宝做监工时听说此事,眉头微皱,心中不理解,回家之后就追问唐风年。
“爹爹,海盗是丧尽天良的大奸大恶之徒,为何要招安?”
“为何不用火炮、火铳把他们通通消灭,使天下彻底太平?”
唐风年忍俊不禁,喝一口冷茶,说:“因为海盗也有武器,他们手里的火枪不输给官兵的火铳。”
“何况,海外太广阔,官兵出海作战有困难,无法彻底消灭他们。”
巧宝还是不服气,脑子想一想,又问:“招安的人,容易再次叛变,如何预防?”
唐风年沉思一会儿,笑容烟消云散,轻轻叹气,手指叩击茶盏,说:“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只能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巧宝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倔强的眼神泄露她的小心思。
但是,她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低头玩手指,偏偏又不好好坐着,双脚动来动去,脑子的思绪也转来转去。
唐风年怕她钻牛角尖,于是循循善诱:“你知道狗的祖先是什么吗?”
巧宝瞬间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回答:“狼!”
唐风年微笑,又问:“海盗像不像作恶多端、凶狠狡诈、成群结队的狼?”
巧宝眼眸一亮,抿着嘴巴,点点头。
父女俩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
唐风年微笑,继续引导:“很久很久以前,古人把危险的狼驯服成通人性的狗,用来看家护院,这就如同招安,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有些狗听话,比如旺财、毛毛、卷卷,有些狗仍旧危险,比如疯狗。”
“如果招安后的海盗听话,那就善待他们。如果不听话,那就用痛打疯狗的方式对待。”
如此一掰扯,巧宝眼里的迷雾彻底散去,豁然开朗。
她果断站起来,轻快地说:“爹爹,我回去了!”
说完就走,回后院去跟立哥儿、绵姐儿和昭哥儿玩耍。
作为三个小徒弟的师父,她拥有与众不同的威风。
石夫人和王玉娥看着那一大三小在庭院和屋檐下打游击战,感到好笑。
为了避免伤人,巧宝带着三个小徒弟玩木棍,还特意在木棍顶端绑上绵软的东西,并且染上湿润的凤仙花汁。
用这种木棍干仗时,打中一个人,那人的衣裳或者皮肤就瞬间染上凤仙花汁的红色,如同鲜血一样,代表受伤了。
一旦受伤,就必须立马跑去屋檐下,找“军医”赵东阳医治。
这就是巧宝安排的打仗规矩。
赵东阳哪会治什么伤?他笑得像个弥勒佛,无非就是给孩子们擦擦汗,喂他们喝茶水,让他们坐着歇一会儿。
歇一歇之后,他们又继续“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