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继续听亭中人的对话。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旁边还跟着个女护卫。”女子掀开半截小臂给他看,委屈道:“你看,都把我的小手捏红了。”
梅月背上好大一口锅,低骂道:“我根本没碰她。”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的人动手。”孙司狱摸着她的手,轻轻在红处吹着气。
这一幅老男人与年轻姑娘相拥的画面实在不忍直视,秦悦甚至有些想吐。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没本事当不了外室,亲孙司狱那张老脸简直该判工伤!
身侧谢隅轻笑出声。
秦悦疑惑地看他一眼。他敛去笑意,道:“没事。”
“可不是嘛,若非我搬出你来压那瞎眼的掌柜,他还继续帮着别人欺负我呢。”
闻言,孙司狱抱她的手却是一滞,停顿片刻,他语重心长道:“下次莫要向外人说起我。我与你的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为什么!”女子瞬间脱离他怀抱站起身,“你何时能把那黄脸老妇休了!我都等了一年了。”
孙司狱赶紧拉住她衣袖哄道:“哎呀,别急嘛。我若是将你纳入家中,这宅子怎么办?屋内藏的银钱怎么办?那我多年积攒的好名声就全毁了。”
听见宅子和银钱,女子显然心情好了许多。
她又软软地窝在他怀里,“那好吧,你可得多多补偿妾身。”
孙司狱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明日再给你买身衣服。”
房檐之上,谢隅朝梅月二人颔首,表示可以动手。
接受指令,梅月似是一刻都不想多等,衣袍一掀飞身落下,稳稳当当落在亲热的两人面前。
孙司狱被突然出现的梅月吓得大叫一声,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开。
“大、大人。”他哆嗦的话都说不全。
被推到在地的女子一下就认出梅月,瞬间如有靠山,指着梅月道:“老爷,就是她!今日抢我簪子!”
孙司狱怒目圆瞪,一巴掌呼在她脸上,“大胆!岂敢这般对大人不敬?”
外室显然是一头雾水,但当梅月亮出主事令牌时,饶是不懂官场也听说过暗阁的名号。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陆眠与梅月继续逼问银两和私宅情况。被刀架着,孙司狱也不敢隐瞒,将他这几年贪污谋私的事一一道来,希望从轻发落。
细数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没说到重点。梅月提醒他:“孙大人,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招?”
孙司狱听出她意有所指,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头重重磕在地上,“那赈灾白银……下官只分了五千两……都在屋里。”
顷刻间,宅院大门轰然打开,数十名影卫冲进院内将家丁和女侍控制,一部分随陆眠一起进屋搜查。
秦悦正蹲在池边看鱼,瞧见这么大动静,叹道:“你们暗阁的人真是哪里都有啊。”
谢隅站在她身后并未回话。他看了会儿秦悦,又抬眼看向孙司狱。
“有关赈灾白银之事,你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
孙司狱心如油煎,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