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斯汀眼底深处掠过近乎本能的满足感,占有欲被充分满足了。
然后,他的指尖将米迦勒的丝绸睡袍领口再向下拉开些许,露出那一截漂亮的脊背。
在边上的肩膀处,那道与周围光滑肌肤格格不入的、狰狞而凹陷的疤痕再次刺入眼帘。
克罗斯汀的指腹不由自主地抚上那粗糙凸起的疤痕边缘,触感清晰得令人心悸,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这里,怎么会成这样?”
听到这个问题,米迦勒似乎恍惚了一瞬,片刻后,他才用一种近乎事不关己的平淡口吻回应道:
“这个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前这里有个让人生厌的标记,我看着碍眼,就去掉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寻常。
“以帝国的医疗技术,去除一个印记完全可以做到无痛无痕。”
克罗斯汀的眉头蹙得更紧。
这种自残式的处理方式,在他看来不能理解。
米迦勒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更显冰凉:
“无痕去除?”
“很可惜,我以前是一个奴隶。”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正规的医生,任何一家像样的医院,会愿意、或者说‘被允许’,为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提供这种‘无痕’的服务。”
“更何况,我也不想被看到。”
他轻轻巧巧地挑开了血淋淋的过往。
那个曾经在帝国阴影下猖獗无比的奴隶市场,那段将人视为货物的黑暗历史。
米迦勒他曾经也是那些被明码标价、辗转贩卖的奴隶之一。
他的起点,低贱得如同淤泥。
但也正因如此,米迦勒能从那样绝望的深渊里一步步爬上来,直至站在这权力漩涡的中心,恰恰印证了其心性坚韧、手段决绝,以及对他人、乃至对自身都能狠得下心的冷酷。
这道丑陋的疤痕,而是他当年孤注一掷、用最惨烈的方式与屈辱过去决裂的证明。
“……”
克罗斯汀陷入了沉默。
他并非对米迦勒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亲耳听到对方用如此平静的语气揭开这道血淋淋的伤疤,心脏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传来一阵沉闷的痛楚。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却依然沉重得让他一时失语。
下一秒,克罗斯汀向前一步,从背后将站得笔直、身形却难掩单薄的米迦勒整个拥入怀中。
手臂环过腰际,收拢,以一种近乎保护的姿态,将下颌轻轻抵在对方肩头。
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丝质睡袍传递过去,他低沉的声音响在米迦勒耳畔,带着一种试图抚平伤痕的力度:
“都过去了。”
米迦勒的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靠进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阁下说得对。”
米迦勒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那些阴郁的记忆随着呼吸排出体外,努力从往事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然后,他在克罗斯汀的怀抱中转过身,面对面地看向对方。
一双白皙修长、如同玉藕般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抬起,轻轻搭在了克罗斯汀的颈后。
“阁下。”
米迦勒抬起眼,翠绿色的眸子直直望进克罗斯汀深邃的靛蓝色眼睛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一种刻意流露的、恰到好处的脆弱,却又混合着一种直白的诱惑:
“如果,阁下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可怜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