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到这里,卢韦冰轻咳了一声:“董事长,4G是手机互联网应用的爆发时代,我们管理层都有共识,不过艰苦奋斗,也得让员工吃饱吃好吧,我还打算跟你申请一下餐饮补助,我们也把食堂搞一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陈学兵眼睛一瞪:“餐饮补助,你让集团给?而且你们住在别人的楼里,搞什么食堂?赶紧让深圳给我们批地!就要工厂旁边的地,在工厂的基础上扩建园区!园区的建设费用集团会给你们注资,随后还会有融资!到时候奇点要挣到钱了,搞多大的食堂我都不管!”
听到这话,卢韦冰有了一丝笑容:“人均40您也不管?”
“你特么要吃龙肉吧。”陈学兵吐槽了一句,把“虾”字都省了,“园区地盘这么大,领导层和工程师40块标准,技术员和工人20块,分两个食堂,懂不懂?伙食要做好,超过同行标准就行了,每人要交一半的伙食费,你们人太多了,补贴不起。”
“懂懂懂。”卢韦冰讪笑,“对了,我们电镀生产线还需要一个湿化学工艺专家,富士康不肯给,我听说半导体、面板厂都有这样的专家。”
“用多久?我帮你们借一个。”武平主动道,“华虹有湿法工艺团队,我帮你问问。”
“你俩私下自己勾兑吧。”
陈学兵摆摆手,继续说道:
“武总,展讯要把TD3G到TD-LTE的平滑演变作为主攻方向,Wimax被3GPP协会否认的风向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还有,你们那个深度信念网络,用芯片搞干扰信号自训练的想法挺好的,我打算搞GPU算力芯片。”
“我听范总说了。”武平有些为难道:“但是项目是SHTLE公司里的”
“项目是项目,芯片是芯片,华为在这方面有研究吗?”
“没有,都是刚上手。”
“那就不带华为玩了,本来通信技术就够依赖华为了,我们要产生自己的技术优势,展讯和奇点秘密合作,项目组定在上海,还有奇点的美国数据中心,人也从美国挖,林斌说65nm芯片可以做物理拆解,咱们就买英伟达的芯片来做第一个逆向研究项目,由中国的工程组来拆他们的芯片,从美国发掘GPU设计师尝试设计。”
美国是有《经济间谍法》的,参与逆向的架构师可能面临15年监禁,拆解和设计这两件事必须分开。
本来从美国挖人这件事,陈学兵是有很多担忧的,但这次出国之行,他发现高性能CPU和芯片制造方面的管制确实是很严,但很多被他视为非常重要的未来技术其实目前都没有列入军用军民两用技术的管制清单,比如ARM,还有GPU。
ARM架构的管制美国是片字没有,英国倒是有一个02年的国家安全法案,提到了这类技术出口政府有权中止,但很笼统。
GPU则被美国列为消费级产品,高端CPU可以自由流向中国,未触发任何出口要求。
技术限制的事,现在还要分开来看。
而且有些鸡汤文还真没说错,老美的投资环境还是比较开放,至少目前是如此。
如果给奇点找到个强大的海外资本靠山,或许还真能搞到一些架构和GPU的技术人才。
“物理逆向”武平皱了皱眉:“你是说把芯片表层一层层磨掉,然后用高倍显微镜拍照?这个技术确实是成熟的,但是非常复杂啊,这又不是拼乐高,几千万晶体管,拍出来的照片是海量的,复制可是很庞大的工程,得花多少钱啊?而且勉强抄个结构,只能证明技术方向,指令集是隐藏在微代码中的,没有编译器支持无法解析语义啊!”
陈学兵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问过林斌的意图。
林斌是在他引进了ARM的技术团队以后才提出来物理逆向的,还提到了收购那些初创的EDA公司。
林斌认为,如果培养出自己的架构研发团队,参与进逆向工程,就能搞明白一些功能指令的格式,再配合EDA技术人员辅助破解模块,可以及早发现一些致命错误,可以无声无息积累大量正确的设计经验。
如果是想抄人家的微架构,那这个方法根本没用,但想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培养自己的技术团队,这是非常好的方法。
另外,中国目前的GPU设计能力几乎为零,基于这个思路却可以获得一些战略层面的关键认知,比如架构路线和模块排序等,再通过美国的技术接触,说不定能摸出自己的路。
退一万步说,ARM以后也会有GPU公版授权的,自己摸不透,起码有点经验,再去摸公版,技术积淀总会有。
通过几条腿走路,进有进路,退有退路。
万一真搞出点自己的东西呢?
“武总,GPU的计算方向,我想你们已经摸索出一点东西了,所以我才会跟你提这件事,我想GPU会有更加广阔的应用方向,如果展讯不想出钱,那就出人,占一部分技术股,钱我可以出,其他的事情你不用考虑,我已经考虑好了,你表示支持就可以了。”
陈学兵自入股展讯以后,很久没有表示过这样的强势态度了。
“额好吧。”
武平对陈学兵的态度是“怂,但不能全怂”,但陈学兵认真起来了,他只能把前四个字去掉。
陈学兵也不想让他嘴服心不服,于是再次指点了一句:“GPU的并行计算能力在用户行为数据的分析能力,如果应用到电子商务,消费应用,我们通过海量碎片数据掌握了用户的行为习惯,智能化推送用户喜欢的东西,对互联网的竞争将是颠覆性的,甚至掌握互联网的命脉,未来,每个搞互联网的企业都需要GPU算力,多大的市场,你回去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