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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章 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死亡2(第4页)

艾伦随后说:自己年龄大了一些后,感觉自己知道了为什么泰勒·罗斯伯里忽然热心于研究经书。

当她的良心备受谴责的时候,走投无路的心只能向着虚无寻找灵魂的居所。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已经具备了人造人的条件,为什么还要收购那些身体残疾的孩子?少年的我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当然是因为——三战后,塔克斯小组认为,相较之前更加广泛出现的先天残疾,和异潮有关系,他们希望通过对这些孩子身体结构的研究,人类能更好地防范异体。

“所以,一代抗体就诞生在那个时候,在那时是很先进的医疗物资。”

“值得一提的是,和先天不足的孩子们一起诞生的,还有一些天赐才能的婴孩,这里面包括罗斯伯里的亲生儿子;在了解这番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我很难不怀疑罗斯伯里教授母爱的纯粹性:她到底是在看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还是看着一个有待研究的试验品?我不禁感叹:早就不是中世纪了,谁能想到,药物局这么一个庞大的国际组织,竟然会为一场空前的人口贩卖和器官交易官方背书呢?可惜当发现的时候,每个人早就是这产业链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除此之外,当时社会普遍弥漫着仇恨老人的倾向;对,因为在资源紧张的情况下,在社会眼里,本就活不长的老人,别说是医疗养老保险,哪怕是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感觉像在给尸体保养;简而言之就是‘他们是早晚要入土的,还不如把供养他们的钱分给年轻人’年轻人们,在说这话时,只看到了社会上有无数的老年人,却没看到自己终将成为他们。”

“连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无法互相共情,不同社会地位的人就更难了——研究员们都是社会中上产,虽然良心过不去,可是普通人那些又穷又废的人生,到底和他们没关系,因此那个人才会说‘我都快习惯了’,但是这种事,不能习惯啊。”

“当时乱七八糟的政策出了一大堆,在我看来最为核心就两个,其他都是烟雾弹:一个是公共资产看似是公共化了,实际上掌握在具体的那几个家族手里:陈嘉怡,杰克·摩根索,乔·伦斯,第二个是器官交易和人口贩卖合法化,本来世界上几个器官交易黑市已经被端了,比如缅甸,中东,亚非拉美的一些落后地区;结果药物局承接了他们的业务……监狱私人,医院私人,器官交易自由,放开不同地区之间居民的流动,逐步禁止女性堕胎,不悲观的想,监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怕不是已经直接进化成器官培养基地了。”于是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知道这种暗中支持的器官交易,人口买卖会延伸出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吗?你们这是在妥妥的杀人,无论以什么高尚的理由,杀人都是不对的。

当一个伟大的愿景一定要由无辜的鲜血浇铸而成,这个愿景也不过是魔鬼的伎俩;但是,也没有人搭理我的愤怒,愤怒过后我还是只能屈服。

当我足够弱小,发脾气都可爱,我以为自己瞪视的目光里面藏着狮子,实际上在敌人眼里,我是一只羸弱敏感的野猫。

有人只是淡淡地说:时代要发展,总要有人当牺牲品的,这就好比爱民如子的将军,总不能因为害怕死人,就一场战仗都不打了吧?现在和你说也不懂,等你长大成人了就明白了……

这样我就更焦躁。

如果长大只能明白这样的道理,成为和他们别无二致的大人。

我宁愿永远不长大。

长大后的艾伦也淡淡地说:“没错,我已经长大了,但是没有明白他们所说的道理;归根结底,是我对这个拯救世界的故事缺乏共情。他们仿佛默认被保护的人们都是看客,都是蠢徒,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仿佛只有自己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可是真的如此吗?在工地上挑砖扛筋的工人,每天清晨起来打扫大街的奶奶,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上班族,都在日复一日的劳动里为社会创造财富,世界是众人创造的,包括那些天生残疾的孩子,只是因为他们平平无奇,就活该成为历史车轮下的祭品吗?”

“因此,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是塔克斯小组里的一员,我不是天才。”

“我只是勤奋一些,取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罢了,但是不能因此自视甚高——尽管勤奋和努力不是人类必备的技能。”

“对于大多数人,他们要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抵达的罗马,有些人天生就在那里,而要不生在罗马的人为了改变处境,去努力去拼搏,需要极大的勇气。”

“而拼搏成功,也是一个需要天分和运气的罕见结果,所以我不会自视甚高,不会去蔑视那些平凡的人,他们并不卑微,生来就有无限的可能,只是遭遇的挫折太多,所以未能抵达那个本该的。”

听着艾伦的话,周昕安想起了老师和长辈们为了鼓励他讲的名人事例;在每个人少年时刻都或多或少会被灌输一些榜样的story,都为了能成为榜样那样的人而努力奋斗,不过大多数人奋斗完之后才知道这些故事只是为了鼓励他们——成为story的人,每一个的水准都和凡人隔着天堑。

“所以,周先生,在你面前我说不出大道理的话,我不是孤胆英雄,我是个普通人——我是一个虽然弱小,却不会放任自己堕落的,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塔克斯小组的天才们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可是泛泛之辈的生活,也各有不同,绝不是那种…让人们茫然无知地去牺牲自己幸福生活的东西。”

地球上的很多地方,在生活优渥的艾伦看来已经穷得突破人类想象,很多人仅仅只能保持基本的生活水准。

难以想象他衣着考究的叔叔阿姨,老师同学,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香鬓丽影地穿过满地乞丐,昂首挺胸地走进灯火通明的饭店的;他亲眼目睹了武警对流亡的持械人们围追堵截,轰炸民间私人壁垒;艾伦在日记里写到:“其实那些武装根本不会威胁到现行秩序,追杀他们根本不是防范恐怖,只是一种无谓的发泄而已,明明都是被压制的人,他们却总是将自己的无能与对生活的不满发泄到更弱势的人身上,好像这样就能体验的高人一等的感觉。”

所以他要说,要把自己的内心,那些对社会的不满,对秩序的批判,对世界的见解都说出来,可哪怕是保留负面的态度,也有人不允许他持有。

心知每一件举世瞩目的成就,都是整个世界运作后的结果,而每一桩恶行的延续,都是大多数沉默的结果,如果是临时政府官方下场做的违法勾当,要公开反对官方,可谓难之又难。

毕竟只是说两句自己的心里话,艾伦在拘留所里就差点被特警折磨至死,出来之后又面对异样的排外的目光。

“我是真的害怕了。”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

难道我就这样咬着牙生活?

这时,艾伦在难得的几个月假期,和他的老师,朋友费因申请到地球上了宇宙观测中心考察,据说那里周围分布着最大的贫民窟;“我从小生活在象牙塔,我想去了解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而不是匆匆忙忙掠过浅尝辄止,我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盼望,除此之外,我个人想力所能及地给予他们帮助,不是物质上的施舍,而是真正的帮助。”

“因此,我来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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