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老赵和陈渊并没有被喜轿带走,他们遇到了别的“事”,而这“事”之后,有人试图抹去痕迹。
“王猛。”江龙声音低沉。
“属下在!”
“传我命令,”江龙一字一顿,斩钉截铁,“调动总房所有人手,联络其他两处巡捕房协同,给我把黑水镇翻过来查!酒楼、客栈、医馆、民居。。。。。。一处都不许漏!”
“重点排查所有可能与老赵、陈渊有过接触,或者昨夜行踪可疑之人!”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猛意识到总捕头这回是要动真格地搞一次大动作,眼神流露几分亢奋,低头领命。
“是!大人!”
望着王猛带着人远去的背影,江龙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为何要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毕竟这世道上每天失踪或者横死的人不计其数。
老赵和陈渊巡捕的身份固然是一方面。
可最重要的是那些满口称赞老赵的街坊邻居们,是那个年轻人说出“一线生机”时的明亮眼神。
他回想起年轻人的话——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尽好本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少年在西区屠宰市场持刀仗义的事,江龙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尽了你的职责本分,那我也会竭尽全力、尽我所能为你争取到一线生机。
。。。。。。。
老赵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几秒才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潮湿的石墙,挂着一盏昏暗、跳动的油灯,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草药味道。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听到了“哗啦”的铁链声响,手脚沉重异常。
老赵低头看去,粗重的镣铐锁住了他的四肢。
这是。。。。。。哪里?地牢?
喜轿呢?小陈子呢?
念头刚起,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涌上脑海。
猩红的花轿,无面轿夫,纸人,横刀。。。。。。
横刀!
掠空的寒光,染血的刀尖。
老赵突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以及陈渊那错愕、悲伤、难以置信的眼神。。。。。。
老赵心脏骤然缩紧,痛得他几乎窒息,喘不上气。
我。。。。。。我害了小陈子?!
不,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对那孩子出手?!
恐惧和悔恨顿时涌上老赵心头,换作是旁人也许会直接心神崩溃。
可老赵毕竟在这诡异世道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他使劲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在那一刻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自己动了起来。。。。。。
噬魂虫!
是了!是那玩意!
只有那邪门的虫子,才能做到这种事!
可那虫子是什么时候。。。。。。谁有机会。。。。。。
这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牢门外。
老赵抬起头,借着墙上油灯的光芒,看清了来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