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坤轻叹口气,缓缓回道:
“唉,司异令您于草原征战,不知近况。
自一月前,中原便灾祸不断,先是淮河一带的衡山、九江两郡,连日暴雨不断,淮水水位暴涨,沿江百姓只得携家眷与老幼登高避难。
就连砀郡、泗水两郡,也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水灾影响。
好在先前将作少府麾下俘虏劳役过多之时,曾与我大秦各郡内大兴水利。
外加各郡官府组织百姓日夜加固堤坝、同时不断疏通河岸,方才将这淮水水灾逐渐控制了下来,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林跃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听云坤的意思,这灾情恐怕只是大秦气运不济的一道开胃菜而已。
他为云坤倒了杯水,说道:“云公公,这淮水灾情可曾平息?”
“唉,堪堪平息罢了,只是各郡还需朝廷帮着善后、安抚灾民,而如今又马上要入冬,留给朝廷为他们修建房屋、安置的时间不多了。”
云坤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的继续说:
“但这还只是我大秦一隅,
自入秋来,我大秦中原的的东郡、砀郡与三川郡,又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蝗虫侵扰。
据说那蝗虫铺天盖地而来,呈遮天蔽日之威,所到之处皆是一干二净。
外加其余共计一十二郡,皆有大小不一的蝗灾肆虐,可以说哀鸿遍野。
好在此刻距丰收季节也不远,各郡官府组织百姓连夜抢收庄稼的情况下,损失倒还可以接受。
外加陛下先前便与两位丞相、几位上卿商讨过此事,提前做了准备,灾事发生后便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减免赋税、平调粮价,故而眼下倒还撑得住。”
林跃听后心中巨震,他想过入秋前后大秦会天灾四起,但当天灾的消息真正发生后,他依旧感到难以接受。
不过好在大秦的群臣对此早有应对,才没有酿成人间惨祸。
但这只是大秦气运不济的第一年,也是群臣早知如此、提前做好应对的第一年。
而只要大秦没有恢复气运,这天灾人祸便将不会休止,甚至愈演愈烈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秦能提前应对的了一年,能应对两年、三年,但即便始皇帝留下了偌大的家底、留下了无数的粮仓,但在这只出不进的局面下,又能够支撑多少年?
云坤再度喝了口水,他仍是面色艰难的说:
“不光中原水灾、蝗灾四起,就连边境也不安宁。”
“边境一事我倒是略有耳闻,听说虽有灾害,但边关将士齐心抗灾,倒还能撑得过去。”林跃说道。
先前他曾在涉间那里听过一嘴,不过涉间当时说没什么大事,便打岔了过去。
“是啊,今年边关的灾情在今年不算什么,但放到往年已是格外严重了。
主要是我大秦已数十年不曾拥有过如此多的灾情,这种景象就连许多民间的长者都说未曾见闻,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虽然各郡都极力封锁消息,但民间却仍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甚至于陛下近日都想下罪己诏,罪己悔过于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