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风听她说完,心中欣慰,暗道:若自己以真名相告,恐怕未能上山便要兵戎相见,那将是何等尴尬,但若以假名通报,于之后的行动相较则有欠诚意。怜倩儿只介绍自己是“琴圣”之孙的身份却是再恰当不过。
“天都三圣”何等名声,石阶旁两人闻言都是一惊,互望一眼,也无暇追问展风来历,便是齐步迎上近前。
两人看清怜倩儿容颜,齐地露出惊艳之色,不觉愣了一愣,回过神来,左首那名弟子面上却是一红,显出尴尬之色来,似是为之前的失言微感难堪。
展风将二人神色看在眼中,仍是和气道:“我们确有要事需求见肖掌门,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两名弟子这时态度已是大好,右首那名弟子望向怜倩儿恭敬道:“怜小姐稍等片刻,我现在便去通报!”说着向二人微一拱手,转身向山上疾步而去。
另一名武当弟子侯在二人身前,却也不敢多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展风则是毫不在意,极目向山上望去,十数间庙宇楼阁依山而建,淡淡的山雾在日光的照射下蒸腾出盈盈紫气,将楼阁衬托得超凡脱俗,确有道家至境的风韵。
观望间,已有数人沿着石阶而下,刚才那名守卫的武当弟子也在其内。
只片刻,一行人便下到近前,展风打量一眼,为首的是个身量较高的老道,鬓角微白,眉目稍嫌狭长,使人一望便生出其城府颇深之感,随后的数人则是年轻一辈的弟子,“奔雷剑”方震俨然在内,他见展风望来,露出了一个叹息般的神情。
立在他身侧的是个比他还显年轻的武当弟子,神采不凡,眉宇间显出些许傲然之气。
众人在展风身前立定,也是齐齐打量过来,见到怜倩儿时也是一般地惊艳之感,暗赞不已。
为首的道长只是一惊,便反应过来,微笑地看着二人道:“贫道木风子,有失远迎!”
展风思忖道:此人也是木字辈的长老,应是被杀的木青子一辈的师兄弟。同时也是微笑相应,却并不开口,怜倩儿则作揖应道:“木风道长客气了,晚辈怜倩儿见过前辈。”
木风子点头道:“你是‘琴圣’前辈的孙女,不知他老人家可好,现在何处?”
怜倩儿道:“爷爷他一切如故,只是近日有事外出,至今踪迹渺然。”
木风子不置可否,淡淡点了点头,似是这时才想起展风一般,问道:“这位是?”
怜倩儿代答道:“这是晚辈的一个朋友,姓展,来此也是有些关于他的事情与肖掌门商议。”
武林一众因展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听怜倩儿说他也是姓展,却又不报出全名,都是留神望来,同时心中暗暗思索他与展风是何关系,转念又想道,若是展风亲人或朋友应是避之惟恐不及,量不会主动登门的。
木风子也是心头暗道:这少年是何身份,又是否与“琴圣”怜横有着关系?却不暇多想,点点头道:“你们是否有兵刃随身,可交由贫道保管,之后便可一同上山面见掌门师兄。”
展风知道这是武当从鼎盛时期至今一直保有的规矩,闻言点了点头,将腰间的十数枚钢针取出,递了过去。
木风子微微一扫,交由身后弟子收下,转身正待引步,刚才那名守候的弟子忽道:“这个也……”指的正是展风提着的琴匣,只是话未说完便是顿住。
展风不待他人多言,微微一笑,顺手将琴匣打开,露出里面的“天籁”古琴。
木风子一见此琴,面上现出一丝惊喜之色,讶道:“这便是‘琴圣’前辈的‘天籁’吧!”
怜倩儿点头道:“正是,爷爷临行前将琴赠与我的。”
木风子知道这琴的独到之处,不禁一讶道:“那‘琴圣’前辈自己?”
怜倩儿解释道:“爷爷说他用什么琴都已无大碍!”
木风子动容道:“不因物异,只由神变,贫道当年有幸得闻‘琴圣’前辈的琴音,惊为神技,现在看来他老人家的造诣定是又有大的突破了!”
怜倩儿微微含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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