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两名亲卫迅速向外奔去。
这一场火,同样把温峤、庾亮与郗鉴吸引上了城头,白荡湖位于宫城东华门的东北方向,站在东华门上可以望见湖前树林的斜侧面,从这个角度看,火势象是刚刚燃起,还未蔓延开来。
庾亮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摇摇头道:“云将军可真大意,竟被沈充烧了树林,否则以此为凭,沈充如何能挥军攻打?如今倒好,前无凭障后无退路,只怕形势不妙啊。”
郗鉴接过来叹道:“元规言之有理,云将军定是泛了糊涂,哎~~我军是否需出城往援?”
温峤却摆了摆手:“不必急于一时,一来夜深不明情况,二来这么大的火势,沈充如何发兵?只能待火势熄灭再行攻打,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
庾亮与郗鉴都觉得颇为在理,于是不再言语,继续把目光投向了火海下方正在列队集结的人群。
正对着东华门的是清溪,在清溪与外郭篱之间是东效皇族勋贵聚居区,荀崧的府邸位于北端,刚好可以看见白荡湖及湖前树林的侧面。自昨天云峰离开之后,荀崧放心不下,令人时刻观察着白荡湖方向,一有动静就叫唤他,白天林中传来嘶杀声令他很是担心了一阵子,一直到前不久才勉强睡了下来。
不过,荀崧不知道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已和云峰的关系突飞猛进,女子身上的私秘处全给摸了个遍,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下公然打情骂俏,要不然,就不会是担忧的睡不着觉,而是改为乐的睡不着觉了。
此时的荀崧也登上了高楼向东凝望,管事原本不愿叫醒他,却没办法,荀崧下了严令,不叫不行,何况府里的上下人等也能理解一名老人对于子女的牵挂之情。
荀崧的眉头高高拧起,满脸的担忧之色,看的出来,他已完全把云峰当作了自家人对待,迎娶他女儿也就是早晚间事。一边侍立的管事却嘴唇张了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又生怕惊扰到荀崧,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荀崧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管事的异状,随口问道:“你是否有话要说?直言便是!”
管事吞吞吐吐道:“郎主请不必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吉人天象,自是不会有事。而且。。。。而且奴觉得这场火似是有些蹊跷。”
“哦?”荀崧连声催道:“有何蹊跷之处?快说,快说!”
“郎主请看!”管事指向树林道:“按理说,沈充使人放火,不可能只烧前面这一小片,可是您看,火势没有丝毫向后蔓延的迹象,由楼上可看的清清楚楚,这大火后面一段距离内的树林已被砍伐一空,半点都没法波及到后面。奴据此有个大胆猜测,这场火很可能是云将军故意为之,至于有何目地,奴不明白,可是换条路子来想,云将军绝不可能凭白无故的自已放火,在奴看来,当不出于迷惑沈充,必是有了破敌良策,以火为饵!郎主您说可有道理?”
“啪!”的一声脆响!“对呀!老夫怎未想到?”荀崧重重一击双掌,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忧色尽去,捋须呵呵笑了起来:“不错,确是如此!好,烧的好!破了沈充当可尽操主动于手!今趟还亏得你提醒啊!”
管事称谢道:“郎主赞言奴不敢当,郎主不过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安危,当局者迷罢了。”接着又话音一转:“既然无须担心,郎主不如回屋歇息,如何?”
“诶!”荀崧挥挥手道:“老夫已困意全无,何况征战就发生在家门口,不观之岂不可惜?老夫倒要瞧瞧,云将军究竟使出何策来大破沈充!”顿了顿,似是不尽兴一般,又转头吩咐道:“快去摆上酒菜,老夫就在这里把酒观战!”
“呃?”管事一怔,连忙劝道:“郎主,春夜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罢?这里有奴帮您探看,一有动静便来唤您。”
“快去,快去!你帮着探看又有何用?”荀崧连声催促道:“老夫这身体好的很,区区夜风能奈我何?”
管事无法可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九章 破寨而入
荀崧一时兴致大涨,把酒观战,不失为人生一大雅事,同时,这一场火也牵动了滞留在建康城里诸多中下良人及贱口们的心弦,他们都知道白荡湖畔是云峰的驻地,如今火光冲天,无不担忧不已,纷纷跑出屋外向东面望了过去。其中有哀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有满面忧色凝视不语的,有跪下来向漫天神佛祈求的,另有一些则如王敦、司马绍之流暗中偷着乐的,当然了,似荀崧般成竹在胸却是绝无仅有。
云峰对这一切自是懵然不知,这个时候,包括他自已在内,所有的亲卫们在点火前夕已扒下了死尸身着的黑衣服套在身上。
云峰转头看了看身着一袭月白劲装的荀灌娘,泛起了一阵无奈,再次试着劝道:“老师,您这一身太显眼了啊,弟子以为还是披上黑衣服为好,弟子知道您喜好洁净,可这也是权宜之计啊,回去后洗个浴换身衣服不就没事了?若因此被沈充军瞧出破绽岂不是前功尽弃?”
“哼!”荀灌娘冷哼一声,不讲理道:“为师可不管那么多,你自已想办法!”荀灌娘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穿死人衣服,她可以杀人,可以手抓死人,然而,身为一名比较注重个人卫生的女子,尤其是一名漂亮女子,穿死人衣服也太难为人了。
云峰顿觉头痛,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这样?老师您既然不愿换衣服。那回去找灵芸她们。您看如何?您不用担心弟子,弟子身经百战,不会有意外的。”
荀灌娘嘴角微微一翘,轻蔑的瞄了云峰一眼,似乎在为这人的自作多情而不屑,随即继续不讲理道:“云将军,您也太自信了吧?灌凭哪门子担心你啊?好了,别再劝了,为师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也不会穿那黑衣服。都说了你来想办法,快点想,别再磨蹭了,再耽搁这树都得烧光了。”边说着。荀灌娘边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云峰,当看到这人一脸的苦涩相时,心里暗感痛快!谁让他今天老是轻薄自已?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不难为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云峰心里泛起了一种异样感觉,可更多的还是着急,荀灌娘以类似调侃的语气和他说话倒是头一回,这是个非常可喜的变化,只是他这会儿正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荀灌娘犯了执拗完全没法可想,求助的目光不由得四处乱扫起来。
李刚偷偷笑着。他与云峰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人的克星是不讲理的女人,再一看树林,全烧着了,的确耽搁不得,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将军,依末将看,不如请荀家女郎缀在队尾押阵,前面有这么多弟兄们挡着,除非沈充眼神会拐弯。否则他哪能认的出来?将军您以为呢?”
云峰想想也是这个理,眼中带着征询望向了荀灌娘,而荀灌娘出了口恶气,心里顿觉无比舒坦,其实她也不是不讲理的女人。就是不愤被这人无端轻薄又不能拿他如何!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