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很少笑,大多时都是绷着脸。
“如果,是何晚。”经历了那种事。
哪怕千言万语,也被堵了个全。
这句话一出,陆迟没有资格再劝任何。
他到底只是个局外人,太想当然了。
思及此,他提着的心反倒放下了。
“看到你,让我想起了曾经在铃兰战斗的日子。”
“什么铃兰?”
陆迟笑了下,没解释。
像他这样子的人,就该活在那里面才对啊。
直抒胸臆,快意恩仇。
那道挺拔身影朝前走去,一步未停,一步也没有回头。
作为一个拥有三十岁灵魂的成年人,陆迟可以嘲笑他的莽撞愚蠢,不计后果。
但那又怎样?
最起码,眼下的他无怨无悔,或许以后也不会后悔。
只为胸中那股气,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意气风发,不枉少年。
大概多多少少听进去了劝告,张度玮留手了。
据说,从头到尾胡乐也没有反抗,甚至脸上还一直挂着笑。
乌中陷入有史以来的动乱,整个校园里遍布嘈杂。
张度玮已经被警察带走,胡乐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后来,得到救治的胡乐被医生告知下肢瘫痪的结果。
这辈子,应该都站不起来了。
他没有丝毫沮丧,乃至脸上带着畅快的满意。
紧接着,尚躺在病床上的胡乐,直接将张度玮告上了法庭。
开庭日,定在高考之后。
或许是出于人道主义,张度玮被告知可以参加高考,考完再回拘留所。
但他拒绝了。
伴随时间流逝,眨眼已到了6月6日,高考的前一天。
这几日以来,张度玮暂被关押在乌城拘留所。
陆迟本以为,以他爸张台南的势力,应当会想尽办法救他才对。
可事实上,不论张父张母皆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压根不清楚自己儿子犯了事,或是根本不在意。
天性凉薄的家庭。
无奈之下,陆迟只好找何晚帮忙,找来开川最好的律师为其辩护。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靠着一些关系,众人相约一起去拘留所看张度玮。
时光荏苒,却总是带着些人们根本无法抓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