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帮是我亲手建立的,但金蛇帮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们是无辜的!”
“百叶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我最后一个儿子了!”
然后他会在太阳西沉的时候推门而入,他看见金色的夕晖照在韩十鹏花白的头发上,好像韩十鹏的头发也变成了金色。
韩十鹏握住他的手,几乎有些哽咽:“相柳,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这么多年,我已做了太多的错事!”
他忽然明白了!
几十年来,他都习惯于在傍晚的时候向韩十鹏汇报帮内一天事务,魔教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他们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与韩十鹏见面的时候,故意引导对话的走向,让韩十鹏说出了他们想要他说的,更想要公孙相柳听到的话。
他们显然很了解韩十鹏,了解公孙相柳。
他们很了解金蛇帮。
也许他们之中有人一直潜伏在金蛇帮,也许现在金蛇帮里还有他们的人。
公孙相柳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金无媚的后人和她一样会操控人心。
就像几十年前,她就是这样放出消息,骗得许多武林青年才俊来到沙漠,丢掉了性命。
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蚕食掉江湖的有生力量,而后一举进攻。
她很有耐心,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她有的远远不只是美貌。
她是上一辈武林的一代枭雄,若她活在魔教鼎盛的时候,恐怕她能攻下的就不只是中原武林半壁江山。
可是她活着的时候,魔教已经四分五裂,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所以她只能缓缓图之。
所以她的后人,也只能缓缓图之。
但缓缓图之,也总有图穷匕见的时候。
也许今天就是这个时候,又也许明天才是。
每个人都不禁有些战栗,他们也已感受到,头顶上似乎已经悬着一把利剑,随时便要掉下来砍掉他们的头颅。
他们已经感受到压迫。
有些压迫,是即便这个人不在,也已经无处不在的。
一些人竟已开始颤抖,梁有期颤抖着拔剑,又颤抖着大吼:“妖女!”
他竟一剑刺向了阿芜的心脏!
阿芜脸色煞白,她颤抖得比梁有期还要厉害,却只能怔怔地望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躲避。
沈耽却已飞身为她拦下了这一剑,他道:“你疯了?你好歹也是八大剑派的弟子,怎能当众残害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