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慈攥着那绷在手臂上的衣袖,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得快要碎掉。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
他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委屈得忍不住掉眼泪。
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感性了,软弱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将那些感情收敛起来了。
面前的人闻言一顿,单膝跪在了他身前,像是要去捧一阵破碎的风,小心翼翼地将他圈进了怀里。
“我不会……”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与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只是怕你还没原谅我。”
“即使你生我气也好,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成熟,让你因为我难过了。”
“原谅我好不好,宝宝。”
耳畔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哄着,祁慈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那种整颗心脏都要跳出来,恨不得融进对方身体里的干渴。
眩晕的感觉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回过神来的时候,怀抱被紧紧地填满,好像连那空荡荡的心脏也因此充盈,泛着久旱逢甘霖的餍足,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唔……还说要好好惩罚一下这家伙,让他长长记性的,怎么稀里胡涂的就答应了。
祁慈的耳畔被亲一下了,温热的潮气挠得他有些痒。
褪去大半的低落感总算让他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清醒过来之后,又觉得面子挂不住。
看上去,好像是他多离不得他陆北袭似的。
虽然可能也是吧……
但提分手是的陆北袭诶!他开这个头求复合,不要面子的么。
祁慈微微别着嘴,把人往外推了推,但没推动。
又加了点力。
被勒得更紧了。
毛茸茸的大脑袋还埋在他颈窝里蹭着,跟只被主人骂了就撒娇耍赖的大狗似的。
祁慈向来对陆北袭这撒泼的手段没办法,一肚子脾气消了个干净。
他伸手往这“大型犬”的后背拍了拍,权当是顺毛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到头来怎么还变成他来哄人呢
被哄的陆北袭全然没了之前中将先生端着的那副架子,闷声闷气地和他说对不起,挨着数落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可怜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一点也不威严。
但却是他最熟悉的陆北袭。
不是那个绷着一张脸,说留在这里太危险,今后就不要再见的陆中将。
好像又可以呼吸了。
一种很奇怪的形容,但自从分手以来,祁慈一直觉得自己的时间就像停止在了某刻,整个人从此变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
而现在,滴答一声,时针再次转动,他也回到了最真实的世界。
彻彻底底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