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没停,跟阵风吹过似的,掠过去就往别处扫了。
林夜后背瞬间全是冷汗。
虽说早闭了气,刚才那一下,他还是觉得跟被人拿剃刀从头到脚刮了一遍似的,
每个细胞都在抖,神经绷得快断了。
这哪是扫描?
这是在鬼门关门口蹦迪!
“呼……”
他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可神经绷得更紧了。
一次,两次……墨尘远的神识跟条疯狗似的,来来回回在这片泥沼里扫,
每回从“朽木桩”上掠过去,林夜都觉得魂儿要飞出去。
他甚至能听见远处传来墨尘远的冷哼,又气又惊:
“不可能!
那小畜生肯定还在附近!
老子在他身上种了玄阴标记,就算被什么破烂玩意儿挡了,
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林夜心里“咯噔”一下——玄阴标记!
难怪这老狗追得这么死!
幸好有息壤珠,居然能把这标记遮得这么严实,没让他精确定位。
可这也说明,老东西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把牙咬得更紧,心里头喊:
“我是烂木头……墨老魔的狗鼻子失灵了……对,闻不着,肯定闻不着……”
他把自己往“死”里按,让息壤珠散出的死气更浓,
跟在泥沼里烂了千百年的枯木没两样。
时间在一次次神识扫过的煎熬里爬。
墨尘远的耐心像是快磨没了,神识扫得越来越急,
还夹杂着不耐烦的灵力冲击,泥沼都被搅得泛起细浪。
林夜化的“朽木桩”也跟着晃,跟狂风里的烛火似的,随时可能被掀翻。
每晃一下,他的心就揪一下。
他知道,真正的坎儿,才刚到。
墨尘远那头老狐狸,绝不会轻易走。
一旦没了耐心,指不定要动更狠的搜捕手段。
而他林夜,就只能当根烂木头,在这片腐臭的泥沼里,
等着那随时可能落下的一刀。
无名沼泽的风裹着腐臭,吹过“朽木桩”上干枯的苔藓。
死寂,成了这里唯一的声儿。
可林夜的命,就悬在这根烂木头的伪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