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墨尘远那老狗非要弄死他的根由!
药尘既然知道这个,还敢给他这药,要么是真有法子能克制他体质的毛病,
要么……就是这老鬼底气足得很,
甚至巴不得看看他这体质跟剧毒撞一块儿,能爆出啥新花样来!
甭管是哪种,他都没得选。
“一……”
药尘不紧不慢地开始数数,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下下砸在林夜紧绷的神经上。
林夜扫了眼自己这快散架的身体。
断骨的地方疼得钻心,喘口气都拉扯着肺叶,火烧火燎。
脑子里闪过墨尘远那张阴狠的脸,同门背叛的嘴脸,还有那没报的血仇……他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二……”
死太容易了。
活着才难,尤其是在这绝路上,吞下这不知道底细的毒药,去赌那一丝飘渺的活路。
林夜眼中闪过一股狠劲儿,牙根咬得死紧,汗混着血脓从额角淌下来。
他扭过头看向药尘,嗓子哑得跟破锣一样:
“我……吃!”
就这两个字,几乎把他剩下的力气抽空了。
药尘数数的声音戛然而止。混浊的老眼里似乎有光闪了一下,是欣赏?
还是看着猎物进笼子的得意?
“聪明。”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
“自己拿。”
林夜牙咬得更紧了,汗和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试着动手指,每块肌肉一缩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筋脉寸断的右手彻底不听使唤,左手稍微好点,也就能勉强抬起来那么一点点。
他像个刚生下来的孩子,笨拙又艰难地挪动着左手,指尖终于碰到了那冰凉粗糙的陶瓶。
瓶子很轻,里面就一粒丹丸。
他抖着手拿来陶瓶,一股奇特的甜香味儿飘了出来,像熟透的野果子。
可细一闻,那甜味儿底下还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毛的腥涩气。
砒霜裹着蜜糖,真他娘的讽刺。
林夜心里苦得发涩。
没工夫犹豫了,瓶口对准干裂的嘴唇,稍微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