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穿着简朴的女人出手竟然这样阔绰,赶忙踩着高跟鞋去包衣服了,心中还在后悔,搞不好今天得罪了一个大买主。
“叶小姐脾气还是这么倔强啊。”那女人挺直身子,故意做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她,意味深长道。
叶昭觉没空和她扯皮,等刷完卡后拿着衣服便走了出去,那女人见她这样嚣张的态度,俏脸发青。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才转头抿唇一笑:“抱歉,刚才忘了说,我并不认识你,所以不要来跟我套近乎!”说罢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回家后忍不住又睡了一觉,等她匆匆忙忙赶到“零度”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比约定的晚了整整两个小时。叶昭觉冷汗直流,苏灿那个家伙搞不好会骂死她的,她抓着衣服袋子,脚底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快走了进去。
“砰”,一不留神撞到了个男人,她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却让人沉醉。叶昭觉赶忙低头道歉,全然没留意被自己撞到的人长什么样子。然后她绕过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灿是闵家大少奶奶,闵臣当年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抱得美人归,一代风流浪子从良后,很多人都预言两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婚,因为闵臣根本受不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婚后生活。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闵臣简直要把苏灿宠上天,让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让下河绝对不敢上山。
闵家最开始是军人世家,但除了闵臣爷爷外,从父辈到孙辈都开始做起了生意,谁成想生意越做越大,闵家富贵泼天,接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苏灿作为大少奶奶,自然是众人巴结的对象。
叶昭觉进门便看到了富丽堂皇的场景,满眼的高定服饰,男人个个俊逸非凡,而女人都像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模特。她打眼望去,没什么认识的,不过知道有几个人应该也是圈内的大腕,只是有些记不清脸。
“阿觉,你还知道来啊!”叶昭觉正举目寻找今天的主角,就听苏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叶昭觉抖了一抖,然后转过身,谄媚笑道:“哎呀,人家给你挑衣服去了嘛。”说罢将手中的袋子小心翼翼举起来,放到苏灿的眼前。
苏灿翻了个白眼,涂着丹蔻的手狠狠捏了捏她的脸:“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的生日你居然都敢迟到,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哎呀,“叶昭觉抱着苏灿光裸细腻的胳膊摇了摇,讨好道,”你不知道人家今天这件衣服买的有多艰辛,差点被抢了呢。“
苏灿斜睨了她一眼,道:“别逗我了,还有人敢跟你抢东西?”
“我跟你说,……“叶昭觉吧啦吧啦说了一通,然后不屑道,”她以为她是谁啊就跟老娘套近乎,老娘认识她嘛!“
“叶小姐,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你了。”
(叶昭觉:……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好,久仰大名
叶昭觉转身,果然是白天与她抢衣服的女人,苏灿在一旁见她不说话,便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满面春风地笑道:“蓝小姐,多谢你今天赏脸过来。”
蓝晏摇头,一改之前面对叶昭觉的不屑一顾,反而笑得十分谦和:“闵太太客气了,接到您的请帖是我的荣幸。”
叶昭觉听着这两人打太极,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与她抢衣服的蓝小姐是谁了!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长这么大也只狠狠讨厌过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妹妹叶阑珊,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女人——纪佑禾的经纪人,蓝晏。
既然她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也来了……叶昭觉心中说不出的烦闷,面色也沉下来,她一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任何情绪都摆在脸上。苏灿发现她的变化,又同蓝晏寒暄几句,便牵着她的手匆匆走了。
蓝晏看着两人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
“瞧瞧你这德性,”苏灿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她的额头,道,“不就是个蓝晏,你也至于烦成这样!”
“我当时没想起来她那张脸,”叶昭觉抱着金丝绣的抱枕,沮丧道,“灿灿,我觉得我没发挥好,当时要是知道那个女人是蓝晏的话,我非甩她个大耳光不可!“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苏灿嫌弃地看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纪佑禾也被闵臣请过来了,他现在是一线大腕,闵臣肯定得卖给个面子。”
叶昭觉知道,苏灿如今是闵家的大少奶奶,自然不能像年轻时候那么随心所欲,若是放在以前,她不帮着自己骂纪佑禾和蓝晏就不错了,怎么还会请这两个人到自己的生日宴会上。“没事,当是两只烦人的苍蝇得了。”
苏灿被她这话逗笑了,这时“零度”的经理走过来说有几个大人物过来,闵先生要她见一见。她听后有些担忧地看了叶昭觉一眼,叶昭觉哂笑,道:“行了吧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好歹是个大导演啊,你还担心我吃亏!”
苏灿一想也是,这丫头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然后又嘱咐了几句,便随那经理离开了。
叶昭觉不耐烦跟其他人虚与委蛇,瞧见了自己新戏里的一个女配角,也没想着过去,反而去了外面的长廊吹风。刚走了一半,就听到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叶昭觉是导演,见过无数女星的哭戏,是真是假一听便知。这女人声音倒是不错,婀娜婉转,就是不甚走心。
“秦少,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唔,这个声嘶力竭的恳求,只能给五分,多一分都不行了。
没人回应,仿佛那哭泣的女人在对空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