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困境逼得他快要发疯,猛可间,他把心一横,瞪着岳风,尖声怪叫:“来呀,爷爷不怕你的妖术,你有种杀了我呀,一定有人给我报仇,你死期不远了,使妖术的臭爬虫。”
“好吧!”岳风微微点头,“你要下雨,还是跳舞?”
岑越莫名其妙,张口就骂:“我跳你爹!”
“这么说,你是要下雨咯?”岳风眼神突然变了,森冷如冰,岑越和他目光一接,浑身哆嗦一下,放入堕入冰窟。
“火、印、神、雨!”岳风一字一句,惊心动魄,说完之时,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灼热无比的拳脚,拳头所过,空气激荡扭曲,化为炽热的漩涡。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岑越的身上,如狂风,似急雨,遮天蔽日,无所不至。岑越的元气崩溃,骨骼碎裂,每一拳落下,他都感觉身上似乎多了一个大洞,灼热的拳劲,让他的毛发燃起了大火,呼啸的拳风,又将翻腾的火焰打灭,他无处可去,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某一个时刻,他甚至于痛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承受这样漫长的痛苦。
“岳风!”天秀叫声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愠怒。
娇呼声一起,漫天的火雨应声消失,岳风袖手站在原地,仿佛从没动过。
岑越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他已失去了知觉,身下鲜血横流,竟把擂台染红。
周围一片死寂,观众们陷身噩梦,还没完全苏醒。
岳风俯下身,抓起岑越,轻轻一丢,落向台下的刁散。刁散无可退让,只好伸手接过,任他心硬如铁,岑越的惨状,也让他不忍目睹。
“闲人们!”岳风顿了一顿,扫视四周,“很抱歉,我还活着!”
死寂如故,岳风抬起手来,食指向前,指向刁散,两人目光相接,刁散的眼角微微抽动。
“第二场。”巫方如梦初醒,咳嗽一声,不情不愿地宣布,“岳风组胜出。”
岳风冷冷一笑,走下擂台,偌大的擂台空空荡荡,白色的砖石上,一摊血水格外醒目。
“岳风!”裴怒忽地起身,“你刚才,用的什么神通?”
“刚才?”
“对,摧毁八爪血狼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岳风盯着裴怒,似笑非笑。
“小子,别太狂妄!”裴怒沉默一下,冷冷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幻身,会吞噬对手。”观众一片哗然,叫嚷声此起彼落:“这不可能……幻身吞噬幻身,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秋风舞迟疑一下,说道:“裴兄,你这么说,有什么凭据。”
“还要什么凭据?”裴怒吹起胡须,两眼睁圆,“刚才的一切,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妖术!”皇不二激动起来,厉声高叫,“吞噬他人以自肥,这是彻头彻尾的妖术。我认为,应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
“你昏头了么?”天秀心中也很疑惑,可是皇不二一叫嚣,她立刻站到了岳风一边,“别忘了,‘天道布武’是无限制斗法,不限任何法术,即便他吞噬幻身,那也合理合法。”
此间的道者,大多练有幻身,一想到幻身被人吞噬,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憎恶,所以纷纷把“苍龙转生”视为妖术邪法,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听了皇不二的话,心中均很赞同。可是天秀话一出口,仿佛一桶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希望。没错,“天道布武”不限手段,死活不论,胜在为王。
皇不二恼羞成怒,一股火辣辣的热气,在心窍中钻进钻出,胸膛几乎炸开,他盯着天秀,两眼喷火。这小娘皮当着万人面前,屡屡偏袒岳风,根本将他这未婚夫视如无物。
裴怒见势不妙,转怒为笑,拍了拍皇不二的肩膀:“皇老弟,天秀道师说的也对,唉,这小子手段虽然邪门,的确没有违规。”说到这儿,又冲巫方说道,“巫宫主,你以为呢?”
巫方百般不愿,可也只好默默点头。
皇不二孤掌难鸣,只好忍气吞声,悻悻坐下,天秀看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岳风走到台下,依依惊喜不胜,正要扑上,杜雨拦住她,冲岳风低声说:“你,你流血了?”
“狼牙箭”射穿幻蛟的一刻,岳风生出感应,皮破血流,杜雨眼尖,看得清楚。
岳风摸了摸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笑了笑说:“小意思,不碍事。”
“又逞强。”杜雨不信,白他一眼,伸出小手,摸他身子,手指冰凉柔腻,细嫩的指尖滑过肌肤,岳风生出异样感觉,抬眼看去,杜雨粉面染红,妙目生晕,酥胸微微起伏,仿佛不胜吃力。
“姐姐,怎么样?”依依忍不住问道。
杜雨如梦方醒,红头耳根,触电似的收回手指,低头说:“没、没事了。”说完这话,心儿兀自狂跳,不知为何,手指触碰到岳风一刻,女子心摇神颤,端端无法自持。
“小七。”岳风定了定神,拉住小狐女的手,轻声说道,“下一场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