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鹏和蒋小鱼正沿着战壕快速移动,将手榴弹分发给每个步兵。展大鹏蹲在一名老兵身边,手把手教他调整手榴弹的引信时间:“拔掉保险销后,数三秒再扔,既能保证爆炸时落在敌军中间,又不会被他们扔回来。”老兵接过手榴弹,用力点头——他参加过多次战斗,却还是第一次面对坦克掩护的步兵冲锋,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蒋小鱼则在检查步兵的步枪弹匣,发现有个新兵的弹匣只装了二十发子弹,立即从物资箱里拿出备用子弹:“装满!等会儿冲锋时,没子弹就只能等死!”新兵脸一红,赶紧接过子弹,手指颤抖着往弹匣里压弹,金属子弹碰撞的“咔嗒”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坦克的炮击仍在继续,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阵地前方,形成一道临时的“土墙”。敌军步兵借着炮击的掩护,推进速度明显加快,已经距离阵地只有一百五十米。林泰趴在战壕边缘,用夜视仪仔细观察着敌军动向:“坦克的炮击频率在降低,应该是在节省弹药,准备掩护步兵冲锋。”他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所有人保持隐蔽,不准擅自开枪!等敌军进入一百米射程,听我信号再开火!”
通讯器里传来队员们的回应,每个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紧绷,却没有丝毫犹豫。林泰知道,现在比拼的不仅是火力,更是耐心——过早开火会暴露火力点,让敌军提前调整战术;但如果等得太久,敌军靠近战壕后,手榴弹和机枪的压制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无线电,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夜视仪里不断逼近的敌军身影,心里默默数着距离:“一百四十米、一百三十米、一百二十米……”
“一百米!开火!”林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信号枪对着天空射出一枚红色信号弹。信号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照亮了整个战场,也拉开了反击的序幕。
几乎在信号弹升空的同时,张冲的m249轻机枪率先响起。“哒哒哒——哒哒哒——”他采用短点射模式,每三发子弹为一组,精准地扫向坦克后方的步兵。枪口喷出的火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子弹落在地上溅起的火星连成一片。张冲的身体随着机枪的后坐力微微晃动,眼睛却死死盯着瞄准镜,嘴角勾起一抹狠厉:“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第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三名步兵,他们应声倒地,手中的步枪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后面的步兵见状,赶紧趴在地上躲避,却暴露了更多目标。张冲抓住机会,调整机枪角度,对着密集的步兵群又是一轮扫射。子弹穿透敌军的作战服,带出一道道血花,惨叫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好样的!”战壕里的步兵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原本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握着步枪的手也稳定了许多。
与此同时,何晨光的狙击步枪也发出了“噗”的轻响。他的夜视瞄准镜里,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敌军正趴在地上,挥舞着手臂想要组织反击。何晨光深吸一口气,将肺部的空气缓缓吐出,手指轻轻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军官的太阳穴,他的手臂猛地一僵,随即无力地垂了下去,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解决掉一个指挥官。”何晨光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快速拉动枪栓,退出空弹壳,重新装填子弹。
他的目光又转向右侧的一名机枪手——那名机枪手正试图架设轻机枪,想要压制张冲的火力。何晨光调整瞄准镜焦距,将十字准星对准机枪手的肩膀。“噗!”又是一声轻响,子弹击中目标,机枪手惨叫一声,手中的轻机枪掉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肩膀,挣扎着想爬走。何晨光没有再开枪,而是将瞄准镜转向下一个目标——他知道,留着受伤的士兵能打乱敌军的部署,后面的士兵要么会停下来救人,要么会因为恐惧而退缩。
展大鹏和蒋小鱼则带领步兵投掷手榴弹。展大鹏拉开保险箱,在手里数了三秒,然后用力将手榴弹扔向敌军密集的区域。“轰隆!”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了两名步兵,碎石和弹片溅向四周,又击倒了几名靠近的敌军。“快扔!别给他们起身的机会!”展大鹏大喊着,又从腰间掏出一枚手榴弹,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蒋小鱼则更灵活,他没有将手榴弹扔向远处,而是瞄准了坦克履带附近的步兵。“轰隆!”一枚手榴弹在坦克左侧爆炸,虽然没能炸毁履带,却炸死了两名试图靠近战壕的步兵。“注意扔的角度!别炸到自己人!”蒋小鱼一边提醒身边的步兵,一边观察着战场局势。他发现有几名敌军绕到了坦克右侧,想要从侧面进攻,立即大喊:“右侧有敌人!扔手榴弹!”
战壕里的步兵们立即响应,几枚手榴弹同时扔向右侧,爆炸声接连响起,成功阻挡了敌军的侧击。
“轰隆隆——”第二辆坦克的履带碾过布满弹壳的土地,将之前被炸毁的步兵尸体碾压得面目全非,墨绿色的车身溅满泥土与血污,活像一头从地狱爬出的钢铁巨兽。它的主炮再次抬起,炮口对准张冲所在的机枪掩体,炮管因受热而泛着淡淡的红光。
张冲正全神贯注地压制前方步兵,机枪“哒哒哒”的射击声掩盖了坦克逼近的细微声响。他的虎口被机枪后坐力震得发麻,作战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腻难受。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坦克炮口闪过一道刺眼火光——“不好!”张冲心里咯噔一下,想躲却已来不及。
“轰隆!”炮弹在机枪掩体右侧三米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将张冲掀飞出去。他重重摔在战壕底部,机枪脱手而出,撞在沙袋上发出“哐当”巨响。漫天泥土倾泻而下,将他半个身子埋在土里,耳朵里瞬间只剩下尖锐的“嗡嗡”声,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变得模糊不清。
张冲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刚才落地时被碎石划伤,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染红了作战服的袖口。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试图恢复听力,却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机枪……我的机枪……”张冲喃喃自语,视线模糊地看向之前的掩体,那里已经被炮弹炸出一个大坑,沙袋散落一地,原本架设机枪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弹痕。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泥土里拽了出来。张冲抬头一看,是林泰——他的战士头盔上沾满泥土,脸上还有一道未干的血痕,显然是刚才跑来时被碎石划伤的。“别愣着!跟我走!”林泰的声音在张冲耳边响起,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林泰见他没有反应,干脆半扶半拽着他,快速向右侧的备用射击点移动。
战壕外,敌军步兵见张冲的机枪停火,立即趁机发起冲锋,他们猫着腰快速前进,距离阵地只剩下五十米。“坚持住!到备用点就能重新架枪!”林泰一边拖着张冲跑,一边回头观察敌军动向,心里急得像火烧——没有机枪压制,步兵很快就会冲到战壕前,到时候就只能展开白刃战,伤亡肯定会大幅增加。
备用射击点位于战壕的拐角处,这里用双层沙袋堆砌而成,比之前的掩体更坚固。林泰将张冲推到沙袋后面,立即捡起旁边备用的m249轻机枪,检查了一下弹链:“满装!快架枪!”张冲靠在沙袋上,用力晃了晃脑袋,听力终于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有“嗡嗡”声,但已经能听清林泰的命令。他接过机枪,忍着右臂的疼痛,快速将机枪架在沙袋上,对准正在冲锋的敌军步兵。
“哒哒哒——”机枪再次响起,子弹像暴雨般扫向敌军,冲在最前面的三名步兵应声倒地,后面的士兵赶紧趴在地上躲避。张冲咬着牙,手臂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自己一旦停火,战友们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林泰则蹲在他身边,帮他更换弹链:“好样的!再坚持一会儿,炮火支援马上就到!”
“咻——咻——”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刺耳的破空声,两道明亮的弹道划破夜空,直奔敌军坦克而去。林泰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狂喜:“是我们的炮火!支援到了!”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炮弹精准地落在第二辆和第三辆坦克之间。巨大的爆炸将泥土和碎石掀至十几米高空,形成两道浑浊的烟柱。第二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毁,停在原地动弹不得,车身剧烈晃动,几名士兵从舱门里爬出来,刚想逃跑就被战壕里的步枪子弹击倒。第三辆坦克的炮塔被弹片击中,炮管歪向一边,失去了射击能力。
“好!打得漂亮!”战壕里响起一片欢呼声,步兵们的士气瞬间高涨。之前被压制的压抑感一扫而空,每个人都握着步枪,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展大鹏扔掉手里的空弹匣,快速换上新的,对着敌军步兵大喊:“投降不杀!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