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咂咂嘴:“我八岁时还抢我小弟小妹果脯子吃呢。”
几人笑过,孙览又问道:“你们今儿作的几篇文章可用心?”
魏承点了点头:“这文章还有说法?”
“大说法。”
孙览左右看看,悄声道:“我刚刚才听许训导说府学今年要分甲乙丙丁四大堂,谁的文章好谁就进前面的堂室,若是甲堂的学子周考不利,便落在后面三堂,若是后面三堂的学子有所进步,也能去甲堂读书。”
“糟了!”
张师兄面色惨白:“我后头两篇策论实在是没有头绪,就将《离娄》上篇誊写两遍!”
孙览一听气道:“你这,你这怎能如此糊弄!入了甲堂和乙堂才能常听两位老教谕的讲学啊!”
张师兄欲哭无泪:“我,我只以为是让咱们自个儿练字,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桩事等着咱!”
“师兄莫要气馁,刚刚孙师兄也说了,若是旬考学问好,想来也是能再进甲堂乙堂的。”魏承见他如此懊悔忙安慰道。
张师兄到底心性开朗,听到这话脸色稍缓:“对,对,我日后好好读书还有机会!”
回到家中,魏承便见着几个护院都不在,身后的云天疑惑道:“家里人呢?”
“呀,承哥这么早就下学了!”
豆苗因着踉踉跄跄得高捧着一大摞皮子,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云天忙有眼力见的接过大半,赶巧后面的魏冬推车过来,几个人一道将皮子运到后院去了。
魏承好奇道:“这怎么都把皮子拿出来了?”
豆苗边擦汗边喜道:“锦绣布行要收咱家全部皮子,价也不压咱,还是和冬日皮子一个价钱。”
魏承挑眉:“罐罐肯卖?”
又左右望了望:“怎么不见他?”
“肯卖,明儿一早我和魏冬就要把仓屋里的皮子全运到锦绣布行去。”
豆苗道:“罐罐还有事要忙,我也不知晓他去到哪里了。”
魏承沉思一会儿,将书箱放到桌旁:“今日铺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豆苗眼珠垂下,轻咳一声:“没,没出什么事啊。”
罐罐午时离开铺子前特意嘱咐他们,莫要把今日吴家来闹的事说给他承哥听。
“官学亦是深水一汪,哥哥要读书还要防小人,换铺子的事就莫要再扰他心神了。”
这是罐罐的原话。
到底是打小玩在一处的,豆苗藏事的模样魏承再熟悉不过。
他心中有谱,只道:“没事就好。”
豆苗怕与他承哥待在一处就要将事情全盘托出,遂借着理货的托辞,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魏承也没闲着,更衣洗手去到小厨房生火煮饭,饭菜做好后也不见罐罐回来,他便提着饭盒去到后山木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