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柔姑娘虽然与沈七小姐谈得来,不过,说到底也就是那日宴上一个弹琴的而已。
所以要说庆功,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
可姒柔姑娘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叶公子的意思——这才让自己来请沈小姐。说是在江城楼上订了一桌酒席。单请沈七小姐一聚。
这不用说,当然是替叶公子请的。
……听姒柔姑娘说,沈小姐似乎瞒了世人。也瞒了沈家。所以才使得叶公子不便登门去找她……
自己当时悄悄地劝过姑娘,怕自己这一来,反而让沈小姐误会了。
可姒柔姑娘却说,只要她登门,沈七小姐定能猜出是叶伦公子所为,却绝不会误会叶伦公子与含烟楼有什么……
春寒打量着沈七小姐的神色,对方心不在焉,但正如姑娘所说——她一下就猜出是叶公子的意思,但却没有任何醋意。
这样的小姐还真不多见呢!
“回禀沈七小姐,庆功宴的事情,小姐打算如何安排?”
春寒没有提起自家姑娘,也没有提起叶伦公子。生怕叫别人听了去,给沈七小姐添了麻烦。
沈幼芙却不怕麻烦!
一开始听见春寒奉了叶伦公子的命令前来,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下听见春寒提起“庆功”二字,这才拍着脑门只恨自己这记性太差——都怪大表哥,左右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而且不知怎么的还惹出近亲结婚的好事!
害得自己连庆功宴都忘了。
可是,就算春寒来了,令她自己想起来这事情,可那又如何呢?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要是还要去赴宴,只怕一会儿沈老爷就知道自己强抢了书信……
沈幼芙再次颓废下去,如果不是婚事压得她喘不过气,现在听说能跟姒柔和叶伦一起庆功,她不知有多高兴呢!
“唉!”沈幼芙抱歉地对春寒挥挥手,“替我跟叶伦公子与你家姑娘说一声儿,我府中又要事缠身,实在无法赴约……改日,改日我再登门致歉吧!”
……天知道这婚事一旦定下,自己还有没有“改日”那一天了。
春寒疑惑的望着沈幼芙,她一进门,便知道沈七小姐今日有事,可能不能赴约。
不过听沈七小姐这口气,怎么就像是心如死灰哀哀欲绝呢?
春寒倒是很想问问清楚,不过她也是在含烟楼长大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见沈七小姐的思绪似乎又飘远了,春寒浅浅行了一礼:“春寒知道了,这就回去禀告主子……沈七小姐您多保重啊!”
春寒说完就要离开,沈幼芙却好似灵光一现。
死马当成活马医……“春寒姑娘,你会写字吗?”
春寒一愣,在含烟楼那种烟花之地生活,往来多得是文人雅客,别说写字了,琴棋诗画少会一样儿,那可都不行的。
只是沈七小姐忽然问起这个,是要做什么?
春寒当然知道,沈七小姐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莫名关心自己的。肯定是“写字”与她发愁的事情相关了。
春寒抿了抿唇,姒柔姑娘对沈七小姐赞不绝口,不但破例赴了她的宴会,更是对她倾诉过很多连自己都不易听到的话语。而她自己,也对沈七小姐印象不错。
“春寒会写字的,虽不太好……”
不能春寒说完,沈幼芙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