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欣然,那幅悠闲自得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一幕是她安排的。金兰,林家,不能连累他们……不就跪碎片吗?能比死还可怕吗?
出乎周欣然意料的,漫修很平淡的跪了下去,当即,膝盖便全被碎片扎出了血,可他还是若无其事一般。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又何必与她斤斤计较这些呢?
十几个耳光下去,漫修的脸又红肿了起来。
一个臭丫头,也在这里狗仗人势!
愤怒的心最终还是被平淡的表情压了下去,在一旁默默注视的周欣然显然很不满意这一结果,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算了算了,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教训奴才,扰了我和沈云城的胃口。”
沈云城真不知道此时小姐带上他究竟意欲何为,他现在坐的这把椅子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恐怕除了他沈云城,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忍这么久了吧。小姐,是在做给自己看的吗?告诉自己,要衷心于她吗?
“好了,开饭吧。”
“死奴才,小姐说开饭了,还不赶快过去伺候着!”
漫修什么也没说,吃饭当然需要人伺候,但不需要人跪着伺候,更不需要他跪着伺候。给他这样一个角色,纯是多此一举,她就是要看着他难过,就是不要让他在欣园过一天好日子。
血迹斑斑的膝盖再次跪倒了下去,又沾染了一块儿干净的地。
“哼,这是谁做的,一点也不好吃!”吃了一口旁边丫头夹给她的菜,周欣然故意的将菜连盘子一摔,都扔到了漫修的身上,盘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这,也算在提示他的下场吗?
随着盘子的落地,那夹菜的丫头当即便跪下求饶。而包括沈云城,也站起身弓下了腰。
“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沈云城,你坐下!你们,也都起来吧!秦漫修,你把这里收拾好!”漫修俯下身子去收拾碎片的时候,却觉手上好疼,竟是周欣然故意踩上去的。没事,没事的!漫修如是安慰着自己。
“小姐,菜,凉了。”沈云城看到了这一幕,缓缓的道声。
周欣然松开了脚,可漫修的手却被踩的红肿了起来。
“听说你会弹曲子,小冰,去,拿把琴来。”
打完了他,踩完了他,又让他给弹曲子听!周欣然,你不是普通的过分!
“小姐,我……”
“是主人,你这该死的奴才!”
漫修不再抗议,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在琴被拿来之后,他用红肿的手弹起了曲子,可显然,他在应付,没有用心。
“好了,别弹了!就这水平也能得了百花馆的花魁,可见百花馆无人!”
漫修也不与她去争,让她夸奖好与不好有何意义。
好容易这顿饭总算吃完了。周欣然甩手离开,漫修才敢站起身来,膝盖的血,麻木的腿,让漫修心里的恨又加重了一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袖中之蛇
沈云城看了一眼漫修,“药房里有药,把膝盖包扎一下吧。”
“多谢。”
漫修说的云清雾淡,倒让沈云城有些意外。前几日那个甚至要拿簪子刺死自己的秦漫修哪里去了,难道真的想过来了,要好好的服从周欣然,当她的贱奴?不,不对,他能感觉到那个真实的他,感觉的到他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傲骨。
但是,他沈云城能感觉的出来,周欣然就感觉不出来吗?
沈云城看了看漫修,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漫修依沈云城所言,去药房讨了药。药房里的人对漫修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个贱奴要是哪日不受点伤,对他们来说才是奇闻。
包好了膝盖,漫修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厨房。一大清早他便先去找李大伯了,自己还饿着肚子,竟还莫名其妙的先“伺候”了别人一顿饭。
还没进厨房门,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你说咱夫人也是,既来了就坐那么一会儿,便走了。连问问小姐的近况都没问。”
“老爷上京去了,夫人的心能在这里才怪。还不是怕老爷趁她不在,再去找别的女人。”
“那就任由小姐这般胡来啊?你那日也看到了,连救过她家的恩人也手下丝毫不留情面。”
“嘘……你小声点。不知道隔墙有耳啊!万一被小姐的眼线听了去,还有命活吗?”
“可再怎么说也不该杀刘姐啊!”
“照我说啊,都怪那个男妓!自他来了欣园之后,这欣园好似就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
“咱小姐是什么人啊,有仇必报。更何况,从小到大,只有宠她惯她的,哪敢有打她的啊。这秦漫修也是倒霉,惹上了咱们家的小姐。我看啊,他是没命走出这欣园喽。”
“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