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涌泉颜色一冷,说:“我知道麻烦出现哪儿了!东方世家不仅身兼世俗、修行两道,而且据玉瓯国的皇宫口传密记中提到,这个家族甚至还可能有散仙在。”
“散仙倒不必怕?”飞白说:“费日老大在与往生世家一战中,已经到了能够飞升天界的境界。不过,老大就是够义气,硬是逆转功法,留在人界!他现在的境界并不亚于散仙,又有干将、杏黄旗和鹿鼎在身边,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我怕的是在东方世家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让连生死都无法隔绝的血契找不到人!”
多情怯整理了一下思路,问书虫说:“我相信此事之后,整个芙蓉大陆,包括世俗、修行两道都有不少书信往来,以查明事实真像,分析对各种势力的影响,你是不是能挑最新、最重要的信息出来,让大家分析一下。”
书虫苦着脸说:“你们现在体内的百彩炼丝可是我所有的神通来源,现今的我,能感觉到百里之内的文字资料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怎么研究各种势力的信息往来?还是让飞白老大带我们大家到费日老大失踪的地方去看看吧!怎么说他也是神兽,这一界的鸟兽虫鱼,哪一个不得乖乖地听他的,说不定能问出一点内幕来。”
“走!”万古城的话永远那么言简意赅,切中主题!
书虫朝飞白吐了吐舌头,窜到了他的肩膀上,大叫:“走了!走了!看大海去了!”
飞白一把将它从肩头攥下来,说:“我龙近水何许人也?绝世王者,肩头居然蹬了一只大青虫,有失形象啊!你还是哪儿冷快哪儿去吧!”
“切!”书虫挪了挪身子,勉强转到多情怯的身上!剩下的三个人虽然也都有几分学问,可不见得读过几本书,书虫自然也不大喜欢!
四人一兽一神器,心神微动,直接穿越空间,出现在东方世家之前。
“这里就是东方世家?”大家的心里全打了一个问号!就算是费日和散仙来场大战,轰散了东方世家,总得有个废墟吧!最不合理的,起码也像费日刚到东方世家时的蜃影幻境!可现在映入大家眼帘的居然一团糊涂。
说是一团糊涂,是因为就连多情怯和书虫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色。原本覆压数十里,桂殿兰宫,飞檐绕廊的东方世家现在变得灰蒙蒙漠漠然地一片,除了可以感应到支离破碎的天地元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连中午的阳光也照不到这团漠漠然,难以形容的空间。
飞白在边上端坐了良久,摇摇头说:“附近百里之内还活着的鸟兽虫鱼异口同声说,它们只看到一道强光闪过,结果就失明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强光?”书虫说:“是不是费日老大在跟人家斗什么超级法诀造成爆炸?”
“不知道!”飞白迎天半晌,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没有法子直接帮助费日老大,但可以完成他要作的事!书虫,那份报复名单你应该知道吧!”
“那是,那是!”书虫媚笑着说:“飞白老大要的话,随时可以提供!”
飞白看着若望四少说:“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找原冷玉,要一张特别拘捕令,将名单上剩下的家伙统统拘拿?”
“走就走啊!”书虫说:“直接把人家干掉不就行了?要特别拘捕令干什么?”
飞白说:“费日老大对芙蓉大陆最大的贡献不是统一芙蓉,更不是创立白鹿军团什么的,而是带来了一种以法治世的思想!我们怎么可以带头破坏?”
若望四少才发现,这个飞白在流里流气之外,还有一份深沉和大智慧,难道这就是未来神兽之王的风度?当这一伙人回头离开东方世家时,芙蓉大陆上一场狂风骤雨正在掀起。
书虫自断百彩炼丝的结果,让芙蓉之境恢复了对若望四少和飞白的监视!五个仙人级的人物出现在芙蓉大陆,任何对玉瓯国不利的势力都受到沉重打击,这样的事实无疑诏告天下,如果没有同仙人抗衡的力量,最好不要对玉瓯国或者说分离芙蓉大陆打什么主意,否则后果堪忧!这个事实让芙蓉之蕊再次陷入恐慌:修行道不得插手世俗事务,这条铁律由芙蓉之蕊执行,可是仙人插手世俗事务呢?
只是有一点,连若望四少和飞白都没料到。就在他们离开东方世家后不足半刻钟,在东方世家残留的灰漠空间中出现了一根黑色的书简。书简转动,金色一闪,那片灰漠的空间消失无踪。大地震动,一股生气在地底喷出,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托着黑色书简浮在半空之中。受四溢的生气影响,四周的天地灵气,阴阳五行元素变得异常浓郁,无数绿色的树木藤蔓自地上长出,迅速长高,没有半个时辰就已遮天蔽日,将那根书简牢牢地包在中央。
在绿色包裹中央,留着一条笔直通道,当中午的阳光或午夜的月光沿着这条通道落在书简上时,书简上浮起金色或黑色的鸟篆:“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向使吾无身,吾有何患?”
第二章问心
费日现在的状况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就在他计划与东方一线生死相拼的瞬间,两人出尽绝招,无比强大的天地灵气冲击,换来的是强光暴闪,然后失去了全部的感觉。
悠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醒在一个虚无飘渺的梦中。在梦中,似乎一切都是空空荡荡,无穷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天地。更可怕的是,他发觉自己没有了心!做人怎么可以没有心呢?他大急!
就在这一急之下,一点桔黄的灯光从远方映来。飞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杂货铺,映着那一点灯光可以看到一副对联:“红花绿叶白莲藕,能吃饱就行;道德文章千秋业,就做人最难”,横批上还东倒西歪地写着“诸子百货”。
费日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研究这个杂货铺的联对里到底藏有多少玄机,或者说,他连心都没有,何来心情?他急不可待地敲着柜台:“老板,老板,老板在吗?”
“别急,别急,本店虽小,万货齐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怎么这个老板这么啰嗦?正想打断对方回话时,打后面转出两个家伙,一僧一道,那个僧人披着一条千疮百夷,臭气冲天的蓝袈裟,正不慌不忙地念叨着。看来有当年小和尚念经的功底在,做起广告来也顺口得很。
老道也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獐头鼠目,手上长长的指甲里满是黑色的污垢,见费日在敲柜台,忙向他嘘了一声说:“客官要点什么?”
“人心!我要买心,一颗人心。”
僧道一愣,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