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青光裹着我们时,楚清的银杏叶在剑柄上晃了晃。
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灵气吹乱的发梢,触到她耳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
萧教习,你看!
"
她举着剑指向阵外,"
那棵树比演武场的老银杏还高!
"
试炼之地的晨雾刚散,千年古木的枝桠刺破云层,树身上的灵纹泛着幽蓝,像给巨树裹了层流动的星子。
王二牛的玄铁剑已经出鞘,剑尖颤巍巍指着树顶跳跃的灵猴;林师兄站在队伍最前,右手虚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每一片晃动的树叶——这是他从前当护院时养成的习惯,危险总藏在最安静的地方。
前半日的试炼比我预想的顺利。
弟子们按分组采集灵草,楚清带着三个小丫头在溪边寻到了三株冰魄草,叶片上的霜花还沾着晨露;王二牛和几个男弟子合力制住了偷灵果的赤尾貂,那小兽缩在他怀里,红尾巴蔫蔫地垂着,倒像被制住的是他。
"
萧教习,我把赤尾貂的毛顺好了。
"
王二牛跑过来时,衣襟上沾着草屑,"
它说。。。它说下次不敢偷了。
"
他耳尖通红,显然是把妖兽的兽语听岔了。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风掠过古木,带起一阵细碎的铃响——是林师兄系在腰间的铜铃,那是他用来警示队伍的。
可这一回,铃响里混着异样的震颤。
"
萧教习。
"
林师兄突然转身,剑穗上的银杏叶打着旋儿,"
不对劲。
"
他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震。
王二牛踉跄着撞进我怀里,怀里的赤尾貂"
吱"
地尖叫,炸毛窜上树顶。
楚清的冰魄草撒了一地,有株滚到我脚边,叶片上的霜花"
刺啦"
一声裂开——是被某种阴寒气息冻裂的。
"
退后!
"
我拽着王二牛往队伍中央带,余光瞥见林师兄已经抽出了剑。
他的剑穗在发抖,不是被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