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也是看着穆战北长大的,现在见王爷这态度,压根就不是外边传的是为了两家联合才娶妻的。怕是把人都放在心尖儿上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
再看这位新王妃,虽然外边的传言不怎么好听,可以他的眼神,刚才那一抹笑容,哪里会是市井传言中的一无是处的废物才会有的?
“王妃,老奴已经命人备好马车,要送往景王府的一应物什也都准备好了。您可要先瞧瞧?”张管家笑呵呵的问道。
桑落瞧着这张管家挺有趣的,见惯了白胖子,还第一次见黑胖子,再裹一身红衣,瞧着可真喜庆。
既然嫁了穆战北,当家做主也是应该的。不过她也不打算现在给张管家立规矩,当下也只是笑道:“王爷倚重张管家,张管家办事定是妥当的,本王妃信得过你!”
张管家的笑容立刻多了两分真诚。
要说桑落是新主子,给府中的下人立个规矩也是应当的。这张管家对穆战北也是忠心耿耿,也自治做事要有分寸,毕竟主仆有别。可是这张管家在亲王府主事这么多年了,若是桑落半点儿面子不给他留,直接要求查看他准备好的礼,张管家心中自然也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别看这点看似不起眼的不舒服,这直接关系着日后桑落在掌家的时候是否能更顺畅。
所以说,现在退一步,意味着往后就能进一步。不管是桑落还是张管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张管家也容易接受,不至于反感。
“走吧!”穆战北既然把王府交给了桑落来管理,他就不会再插手。她能跟张管家相处融洽,穆战北也是满意的。毕竟张管家可是当年皇兄给他留下的人,又是忠心不二,他也是要念旧情的。更重要的是,她能跟张管家一个下人也能相处的好,那么,日后对他的那些兄弟,想必也能相处的好。这么一想,穆战北愈发的满意,对自己选媳妇儿的眼光实在是佩服的紧。
在外,桑落自然是要给穆战北面子的。浅笑着应了一声,举步就跟着穆战北往外走。
张管家的瞳孔微微一缩,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他刚才可是清楚的看到,王妃并没有落后王爷一步的距离,竟是跟王爷并肩而行。而王爷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对王爷来说,王妃并不是他的附属,而是可以跟他比肩的存在!
看来,他应该重新摆正心态,伺候王妃了!
其实张管家真的是想太多了,桑落就算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是这种细节上的事情她还真没注意。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没打算只当个依附穆战北的小女人,与自己的夫君比肩而行,两人才能走的更远!至于穆战北……这样纯情的人,只会满意自己的妻子跟自己半步不离,又哪会在意这种小问题?
上了马车桑落就放松了一些,身体酸软,不舒服。
“坐好!”穆战北看了她一眼,对她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行为表示不满。同时稍微放软了一些身体,好让她调整位置,靠的舒服点。
桑落没好气的蹭了蹭:“都是你,都快累死了!”就跟几百年没开过荤似的——好吧,连丫鬟都没近过身的穆战北的确是只童子鸡——折腾了一整晚,她现在这身体不过才十五岁,现在还能站起来就该夸她天赋异凛了!
穆战北的脸黑了下来,冷着声音呵斥:“你,你别以为撒娇我就能纵容你!还有,那种事情你也敢在这光天化日的说?真是不知羞!”这样恃宠而骄又厚脸皮的妻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不过想起昨夜她的热情和那温热柔软又吸引着他的目光的身体……穆战北有点口干舌燥,耳朵微红的想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粘人了!不过就是这么点时间都忍不住了吗?看她黏黏糊糊靠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劲儿,真是拿她没办法!
这么想着,穆战北的嘴角往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冷眼看了桑落几眼,见小妻子偶尔皱眉,在不断调整姿势的样子,忽然一把揽起她的腰,直接把人安放在自己的腿上。
“王爷?”桑落这次的确吓了一跳,她两辈子都没有坐在男人腿上的经验啊!再说了,他的腿真的很硬,做起来还不如马车舒服呢!
穆战北凶巴巴的呵斥:“你总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难道是我没满足你吗?好了,不要动了,就这么呆着!”妻子这么不安分,真是太让他操心了。
桑落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到了嘴边拒绝的话也只好收了回去。斜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桑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禁不住的扬起。
真是个别扭又嘴硬心软的男人!
第99章 敬茶
景王府的人一大早就在府中等着了,亲王会带新媳妇敬茶,昨晚上就让人来景王府知会过了,说是一早就过来。
景王府的正厅之中,老王妃坐在上首,穆安锦则是赖在她跟前,正撅着嘴缠着老王妃不放。
“祖母,小皇叔和小皇婶何时才会来?这都等了好半天了,孙女儿让厨房备好的吃食都快凉了!”
老王妃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有些圆润的脸颊肉,跟坐在右下首的景王爷笑道:“瞧瞧这没出息的劲儿,还真以为谁都跟她似的好吃呢!这小皇婶以往没瞧见跟她多亲近,这昨儿才见了一回就念叨上了。往日里也得三催四请的才能起身,今儿倒是早早的就起来等着了。待会儿亲王妃来了,可是要好生谢谢她才是!”
景王爷是老王妃嫡亲的儿子,并不出仕,只时不时的邀请京中的一些出了名的才子一同聚一聚。景王这人,有才情,难得的还是个聪明人。知道老景王不出仕是为了什么,想要他们这一脉传承下去,那就安分的当个闲王。是以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哪方人马,明示暗示的,他只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