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判官。
好厉害。
判官这种职业,一个不小心就是满身枷锁污泥,但他却做的很好,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夜晚,我看他一直都在处理公务,没敢打扰他,但又很纠结。
我的时间只有七天,今天已经浪费了一天,我还想回家呢。
我坐在他处理公务的桌子上抱臂看着他,纠结半晌,手扫过燃着的烛火。
烛火摇曳,引得他侧目。
大概是累极,他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手中点染了朱砂的笔。
我看的有点心酸,想摸摸他的头,结果手直接穿了过去。
烦死了!
我看见他一怔,抬头看了看。
但,大概率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他抿了抿唇,我不甘心,手再次扫过烛火。
烛火晃的更厉害了,这次他看了眼窗户。
门窗紧闭,烛火无风摇曳。
我看见他猝然红了眼眶,颤着声音问:“陆吾,是你吗……”
陆吾?不不不,我不是陆吾,我只是一个想回家的游魂,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急得团团转。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阴阳不通的问题,说道:“如果是,你就让烛火晃一下,如果不是,就不要动。”
我乖乖听他的话,没有去碰那烛火。
他死死盯着那截蜡烛,却始终没见烛火晃一下,于是肉眼可见的开始失望,眨了眨通红的眼。
“如果有事求本官,让烛火晃一下。”
我连忙用手拂过烛火。
这次他点点头,收起桌上的公文,铺开一张宣纸用镇纸压好,磨好墨,讲笔放在砚台上。
“你试试能不能写出来。”
我伸手,手径直穿过了笔和砚台,我生气的扒拉了两下烛火,于是他又找来三根香点燃,这次我试了试,能碰到了。
我在纸上写: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思念的那个猫。]
“没关系,你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帮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写到:
[我想回家,但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他顿了顿,问道:“可还记得姓甚名谁?”
[不知。]
“父母朋友?”
[不知。]
“可有妻室?”
我想写没有,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很快、很模糊,我抓不住。
犹豫半天,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