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站着的是赵虎臣,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溅开一片泥水的,竟是甲太乙。
赵虎臣执刀的手轻轻颤抖,血红的线顺着手掌滑落到刀身上,就像是那把刀在哭泣,最后,哗啦的一声,那把刀竟然碎裂成铁渣。
雨幕中,仿佛传来了一声叹息。
泥水中,甲太乙站起身,仰天怒吼,状若风魔。
漠河不知何时站在赵虎臣身后,静若处子,盯紧甲太乙。
在漠河的身后,是六具躺了一地的尸体,张荣坤跟人妖强靠在车边,还能动弹。
别墅的门轰然打开。
一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身子凝实如用水泥浇灌威一块的男人走出来,气势惊人。
这才是蔡泳林最后的底牌吧。
靠在车门边,人妖强瞧见了这男人,眼中竟然充满了惊恐。
像是一只被人扼住了咽喉的山跳。
“赵虎臣,你真当我蔡泳林会坐以待毙吗?老子就是豁出去赔了这条命也要留下你,让杨霆看看,老子绝不是好惹的,哈哈哈哈!”别墅二楼,蔡泳林像是失心疯了一样癫狂大喊。
“你先走。”漠河平静道,看着从别墅内走出来的男人,眼神几乎要沸腾起来。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一个甲太乙已经让他们棘手,再加上一个只强不弱的神秘男人,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死,总要拉下个垫背的吧。”赵虎臣轻笑一声,开了口,一开口说话,口鼻的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其形可怖。
漠河不再坚持,眸子低垂,再猛地抬起,甩开一片水花,已抱了必死之心。
“我给姐姐的存折上够她舒舒服服地在任何一个城市过一辈子了。我满足了,你呢。”
漠河轻轻问。
“我?”赵虎臣脑海中猛地出现了爷爷的脸,师父的,师娘的,杨采薇的,韩书画的,太多太多人的,最后轻轻道,“我欠的太多了,还不过来。”
“后生,你叫什么。”五短的身材,男人站在赵虎臣的面前,声音浑厚。
“赵虎臣,匹夫,你又姓甚名谁?““他不威器的师兄,雕不起的朽木一根。
姓裘,裘朽木。你现在走,我不拦你。”男人平静道。
“苟活二十年未曾吃过肉喝过酒,末了酣畅大醉一场也对得起七千个日月,匹夫,刀来!”赵虎臣大笑。
“好一声匹夫,好一声酣畅,好一声刀来!”男人浑身气势若出海蛟龙,蒸腾之势直冲日月。
恰逢其会,在那空地之下,一顶精巧的小纸伞一点一点地吐出了地面,像是迎着太阳一点一点绽放开来的白莲花,慢慢地绽放,盛开,到了极绚烂之时,就是与日月同辉的无上荣膺之期。
江南的纸伞,总是极美的,伞下有个孩子,一身淡粉的旗袍,很小,小到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的脸上着了淡淡的脂粉,嘴唇一抹猩红,如红袍,如人血,那是胭脂的璀红。
脚下一双绣着白莲的布鞋,轻轻一脚踩在泥水中却不沾染半点污浊,一步一